叶君临略等了片刻,见她丝毫没有交换联系号码或者名片的意识,忍不住提醒她:“不知东方学妹的……”
他一语未毕,刚刚那少年就回来了,脸色看上去极为冰寒疏离,完全不像刚刚面对清逸的样子。他冰冷的凤目微微扫过叶君临,又看向清逸,然后将潋滟的目光锁定在清逸的脸上,语气低沉磁性的问,“你们认识?”
叶君临被此人的气场镇住,不由抬头对他礼貌一笑,算是作了回答。
“认识,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他是高年级的学长。”清逸淡淡的解释,整个人看起来很随便,似是不受少年强大气场的影响,十分淡定。
“原来如此。”那少年浅浅出声答道,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想吃点儿什么,这里的法国菜还不错。”清逸轻声询问。
少年微微沉吟,“随便点几个吧,我对这边不熟。”
少年如是作答,两个人之间显得和谐而自然。
那一瞬间,叶君临觉得自己就是个超级大灯泡,心里一瞬间别扭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此刻过来的目的。
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餐桌上一片安静,气氛有些微妙起来,叶君临呆不下去了,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用餐了,东方学妹,我们学校见了。”
清逸巧笑嫣然:“好的。”
晚餐结束的时候,凡森坚持要送清逸回家,她推说不用,但他坚持,几乎让她无法拒绝。他说话的样子总像在开玩笑,唇角一翘,妖娆媚人,眼里留情,好似说出的话都只是笑言一场。只有当他对你真正坚持的时候,你才知,他根本不是在说笑,而你也没办法拒绝。
很久以后,当他们之间已经亲密无间的时候,他才无意中告诉她,他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就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所以自从他开始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时,就以一种温柔但绝对强势的姿态在侵略她的领域。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是以一个无与伦比的妖娆诱惑的姿态存在的,他不强迫她,却无声无息的诱导诱惑于她,于是她无法拒绝,于是他登堂入室,甚至唐而皇之的走进了她的心底。
她不禁悚然,这个男人若非如此待她,她一定不会乖乖呆在他身边的,他简直太可怕了。
然而,她这一生却是一遇凡森定终身,没有铺陈,没有转折,更没有例外,有他,就已经再不能有别人了。
车子穿街过巷,夜色深浓。夜晚的城市里,霓虹辉煌,灯红酒绿,处处都是欲望横流,到处都是光怪陆离。
车厢里很安静,两个还不算是很熟悉的人,的确是没有太多的话题可以交流。清逸侧头,恬谧的看着车窗玻璃,从那里她可以清晰地看到身边少年的侧脸,的确是美好的惊心动魄。
他本就是极具诱惑姿色的人,再加上以往有意的在举手投足和思维方式方面的精雕细琢,经过十多年的沉淀精炼,以至于这人到如今的产成品状态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危险之极,绝非正常。
清逸在第三次遇到这个少年之时,就知道他是危险异常、阴晴不定且变化莫测的,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往往南辕北辙。这样的人很难以掌控,他就像是一个变异体,随随便便就是意外,令你无法防范和猜度。她一向喜欢掌握主控权,但是在此人面前似乎行不通。
车窗外的世界朦朦胧胧的,车厢里面的寂静似乎都是远远的,清逸安静的靠在座位上,心里莫名的觉得沉寂哀伤,身体渐渐地冰冷,那种寒意鲜明而彻骨,在近乎麻木的感觉中依旧清晰。
很多年了,这感觉如影随形,在每一个她不小心防范的瞬间就侵蚀上来,令她仿若又一次陷入曾经那些不堪的往日里面,令得她信心俱疲,心冷如冰。
一种熟悉的哀伤蔓延上来,几乎要淹没了她,还是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受不了,她以为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的那些往事,其实就像是刻在心里的伤,表面上结痂了,但是内里还在鲜血淋漓,只要触碰,就会疼得她死去活来的。
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她勉强压抑住心底翻上来的锐痛,觉得整个人都是冷的,几乎没有温度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凡森的声音,清冽而深沉。
清逸缓缓地张开眼抬头看去,身旁的座椅上坐着的男孩子年轻而俊美,可是那眼神却是朦胧的,看不清情绪,眸子里是一种近乎无色的幽深。
从来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眼睛,简直有种超出想象的美丽。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紧锁着,清逸心里一颤,忽然间心里有些慌张,想要逃避。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眼睛仿佛是定住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却丝毫移动不了,只能那样一眨不眨的和凡森对视着。
她觉得他的眼睛是有魔力的,轻易就可以让人沉沦深陷,就像此刻这样。
“说话,你怎么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磁性好听。
“我好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轻柔呢喃的一句,不仔细听的话,几乎听不到。但是,刚刚说完,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