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声,还有好几个高叫“清清”的声音。接着看到几个向我冲过来的人影,大庭广众晕倒这件事情真是令人尴尬,感觉就像是一出狗血的言情脚本,我羞恼的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抚额头的手上摸到一掌的黏腻冷汗,看来我的身体可能是真有些问题。
我对自己是否会摔疼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无论是师叔还是师弟,以他们的武功身手,我相信他们总有一个人能接住我。不过一瞬间扑鼻而来的莲香让我很是意外。
周景也许是唯一一个不爱用龙诞香的君王了。我的情绪有些复杂,莫名其妙?受宠若惊?另有隐情?我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看他,他正半跪着抱着我,微微低着头,还是那么清润温雅的俊美面容,虽然半束墨发的君主金冠却是又给他平添了不少疏离的贵气。
等不及深入分析,我剧烈的咳嗽了好多次,喉咙里甜腥甜腥的,不过这殿上这么多人,我实在做不到当众吐血这么矫情的事儿,于是不停的吞咽唾沫忍着喉咙里那股时刻想要喷涌而出的充满腥气的液体,强烈的身体折磨直接摧残了我的精神,导致我已经没有什么思维能力去分析他的神色表情,等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不死心的还是想着挣扎着去读一读周景的内心之时,我已经被我师叔一下抱了起来。
或许我真是太累了,便将头靠在师叔的怀中闭上了眼睛。眼皮合上的一瞬间,好像把自己与世界都隔开了,那些惊诧的,莫名的,同情的,不屑的……什么都看不见,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的身体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存在,外表看起来是个还不错的、如珠玉般的饱满胴体,内里却是各种内伤,让一心想做女汉子的我实在有心无力,旧伤又来了,这下我没办法自食其力的去找那些昂贵稀有的药材了,幸好身边还有个不离不弃的师叔,他对我身体的伤很了解,基本不用看就知道需要补一些什么,他匆匆将我交给我师弟,便独自出去了一趟。
百花节是大周的一个老传统,各路诸侯王借着赏花的名义齐聚一堂,给大周天子送祝福的同时接受大周天子的赏赐,而这种赏赐的多少便直接决定了诸侯国之间的大小顺序,可以说是一场排名活动,也是当今天下形势的风向标。这一年,初生的越国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天下霸主,这带来的直接好处便是更多的小国依附和朝贡,以及周天子更大的政策倾斜和政治让步。
师叔没在,荀漠很忙。宫里的政治活动我当然不会没事儿去凑热闹,便每天独自一个人去到民间溜达赏花,虽不比宫里名贵,但胜在接地气,也不乏各种惊喜。晏国的大街真是一年比一年繁华,因为有着丰富铜铁资源,晏国一直十分富有,百姓的生活水准普遍高于平均水平。曾经的晏国在老晏王的带领下不过是一个华而不实的架子,但在荀漠手上的这么些年,这个华丽的国家早已脱胎换骨,内在已经变得和外表一样华丽而强大。
我对这个师弟颇感自豪。曾经的贵族公子哥儿,行为如此不羁,我还真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治国之才。想当年我还无端的为这个国家落到他手上的前途白白担了一次心。
“喂喂!新出炉的烧饼哟!”
醇正而地道的吆喝声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驻足停步,立刻被烧饼摊主热情的接待了,摊主孜孜不倦的向我推荐晏国的烧饼有多出名,有多好吃。我面带笑容的听着,夕阳斜下,余晖落满融融的暖意,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我千里迢迢的同某个人来到这里,他说我们到了晏国便可以吃十个烧饼。
“想吃么?”一只手从我身后递给摊主一些银钱,袖口虽没有绣龙纹,却也是上好的深紫色丝缎锦袍。
摊主很热情的包了好多,我抱着一堆烧饼愁眉苦脸。身后的师弟见我原地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居然伸出一只手来摸我的头,我对他这种动作颇不能接受,正想调侃一番,却忽然发现,如今的他也已经是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年轻帝王了,比我高了不是一点点。让我顿时更加感慨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怎么突然间连我的小正太师弟都这般老成了。
我偏头躲开他的手,他也没说什么,继续笑着将手很自然的垂下来握住我的,拉着我一起往前走:“你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么?”
从前都是我这般拉着他走,现在居然反了过来。
“你忙,我实在太无聊了。”
荀漠边走边看了我一眼:“我看你也是挺无聊的。”
我没再说什么,跟他手牵着手往回走,夕阳将我们两的身影拉得很长。
“你再这么忧郁下去,真的要英年早逝了。清清啊,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偏执了?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无趣得很。”
鉴于师弟荀漠在我眼里一直是一只激萌的小正太,即便他现在的外貌已经与周景、师叔他们无异,从心理上我还是不能接受被他讲道理,于是我反驳道:“你就不偏执了?你还不是到现在都忘不了锦鸢!她都死了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娶个王妃回去?!”
荀漠弯了弯嘴角,一副懒得同我辩论的样子:“王妃?早晚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