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漠又跟我聊了几句,据说南宫家一倒,姜王彻底没了指望,连带着镜黎公主也遭了罪,正宫的位子也被夺了。
“所以你是说周景做了这么多事情完全是为了帮助王婉宫斗,让她坐上王后之位,”荀漠对我的看法表示疑惑。
傻孩子你当然不会懂男配为女主那颗满腔付出的心。
我还记得在我当年无数次抓奸现场的其中一次,我的前夫抱着王婉,对她说,放心吧,我会护你在宫中一切周全。
我有一种一代权臣和奸妃就要横空出世的感觉,二皇子您不能老在那里邪魅狂狷的扮酷啊,您抢女人是把好手,可是抢得到也要守得住才行啊。
“如此看来,也许真是这样。”荀漠貌似想通,对我道:“文昌侯对婉妃的情谊,确实绵长得很。而且他十分专情,这么些年根本没有女人。”
我垂头丧气。
荀漠自觉说到了我的痛处,善解人意的摸摸我的头:“过去的就算啦!你现在不是叫白九么。”
身为一个大龄女青年我不能习惯被骚年摸头,于是反摸回去:“锦鸢你也要加把劲儿啊。”
荀漠在这里坐了坐,交代了我一些事情,也没让依依看见,很快就走了。
好在南宫家的续婆果让我撑了好一阵子,不用再七天吃一次那些药草。但是师叔你还好么,许久不见,有些挂心。
***
锦鸢是个工作任务很重的杀手,经常回来一身伤,可是无论怎么辛苦她都要回来这里,哪怕彻夜不睡觉的赶回来,再彻夜不睡觉的赶回去杀人,时间一长我也会发发慈悲的替她包扎包扎伤口。
其实我也是有目的的。
我替锦鸢包着手臂,边跟她唠嗑:“你说人为什么会为情所困被虐心虐身呢?”
她不大搭理我,我也习惯了。杀手嘛,一般都是冷酷的。
我自问自答:“那都是因为他们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
“在你为南宫逸全身心付出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你的身后有一双深沉而哀伤的眼吗?”我给她上完药的肩膀缠上布条,边缠边说。然后看着她轻叹:“不要故意装作不知道,你为南宫逸肝肠寸断的时候,要知道也有个人正在为了你伤心伤肺。”
锦鸢没说什么,而是定定看向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去,看到南宫逸正扶着依依在园中散步,微风轻摇,海棠花雨,他替她拢了拢风帽,眼神深情而温柔,这家伙伤还没好就开始玩风弄月,再瞧那姑娘则一脸幸福的依偎在南宫逸怀中,环着他的腰,真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你说。”锦鸢终于开了她的金口,声音哑得吓了我一跳。
“说……说什么?”
“我是不是错了。”
这还真不好回答。
锦鸢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她的字典里,没有背叛二字。
南宫逸曾跟依依说锦鸢颇有心机叫她防着点儿,其实在我看来,锦鸢才是个单纯的姑娘,她脑子似乎从来都不会转弯。替周景办事,她直着一根筋尽心尽力,不会为了任何理由背叛,但是她爱南宫逸,便为他豁出性命的相救,他要什么,她便给他什么。
“对错都是相对的。”我只能这么回答。
不用再帮南宫逸杀人处理尸体,这个院子里锦鸢成了最多余的人。可她还是愿意天天晚上听墙角,然后在他完事儿之后给他端个水擦个身子什么的。
我觉得锦鸢姑娘非常需要心理治疗,可惜她不怎么甩我。
这日正在捣药的我又被他们院子乒乒乓乓的声音引得飞奔过去调停。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南宫逸在发怒,地上打翻了一个烧开水的壶。他正抱着一脸小惊恐的依依,不远处锦鸢站在一边,手臂被烫伤一大片,泡泡脓水什么的惨不忍睹。
一边被南宫逸紧紧抱着的依依倒是没什么伤,只是食指有些红,稍微上些烫伤药处理一下便好。我回屋拿了药丢给南宫逸叫他自己给依依擦。
依依有些小惊恐,看着南宫逸道:“公子你别生气,是依依不小心打翻了水壶……”
南宫逸小心翼翼的给她上着药,轻吹几下,柔声道:“别说了,你这么单纯,她的心思你不会懂,防着点儿不会错,她若伤着你,我会心疼。”南宫逸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这么肉麻的话都能一边上药一边说得如此自然。
段数还不高的依依红着脸低了头:“依依知道公子心疼,但其实锦鸢姑娘只是想帮依依洗衣服……”
“我说过我的东西不用你碰!”南宫逸抱着依依进屋,终于肯吝啬的瞧了一眼旁边的锦鸢,丢下一句:“真让人恶心。”
这两人男女主角上身,拼命在我眼前上演着虐心又虐身的狗血戏码,让我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十分销魂。见他进了屋子,我上前对锦鸢道:“武林高手,请问你是怎么把自己烫成这样的?”
“帮她挡了一下而已。”锦鸢偏头看向远方,漂亮的眼睛里落满清冷。
我了然,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