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年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好容易眯了会儿眼睛,结果霜早上起床一拉窗帘,他感觉到光线的变化,就再也睡不着了。
霜只要起床就会拉开窗帘,这点让柳应年很不适应。
这会儿外面的天才蒙蒙亮,刚泛起白。
他起来喝了一杯蜂蜜水,又顺手把米洗了,把粥熬上。
霜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柳应年进来,扫了一眼,又继续盯着他的笔记本屏幕。
柳应年脚下踟蹰了片刻,仍然走到霜面前,问他:“昨天我被滟弄晕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霜抬眼看着他。
柳应年迎着霜的目光,微微紧张了下,不是很厉害,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你有心事?我是说,你昨晚几乎都不说话,还有今天早上,也没有……”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霜淡淡的说。
柳应年一怔。
霜看着他说:“只上床,不谈感情。不是你说的吗?”
柳应年原本想说的那句“还有今天早上,也没有叫我一起起床”就这么硬生生的咽回去了。霜这几天起床的时候都会叫他一起起来,一起吃早饭,之后一起来书房工作,因为霜知道他离不了人,不想一个人待着……
“……哦。”柳应年呆呆的点了个头,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像辩解,还不如不说。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打开他的那台笔记本,手指按在开机键上半天都没点下去。
“那个,”他坐了没一会儿,又站起来,有点尴尬的笑着说:“我煮了粥,我还是去看一看好了。”
他虽然还是很想待在有人的房间里,可是空气里飘荡的僵硬气氛让他坐不下去。他的脸很烫,不知道红了没有。他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这样的误会了,误会的像在打他的脸。
粥是用电饭煲煮的,根本不用人看着。
柳应年冷静的出了书房,逃一样的跑进了卧室,反手把门锁上,又把窗子全都打开。
晨风吹进来,抚过他的脸。
他爬上床,卷着被子,出神的看着窗外。
良久,他叹了叹气。
他没想要跟霜谈感情,只不过大家现在这种情况,本来就掰扯不清,他们又不是仇人,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他想找个人说话,只能找霜。
他是个男人,不是女人,也不走高冷路线,他不可能端着架着对霜冷眼以对,那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他的处事态度,何况他现在这个病也根本做不到。
他的思维意识里,其实还是本着平常心,想着大家睡都睡过了,还矫情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说。他们现在就算当不了朋友,也不是情人,总归还是同居人的关系,霜愿意配合他治疗,他也想早点好起来,两人难免会亲近一些,这种心知肚明的结果,其实他和他都知道,谁也没点破而已。
是他老了,糊涂了,不过是个心理后遗症,抑郁症他都没有死,现在这又算什么,心理病慢慢调养就行了,没必要非粘着别人不可,他又不是谁的谁,老是麻烦人家不太好,只不过是个合约床伴,人家没必要处处迁就他。
是他不识相了。
霜面无表情的盯着紧紧关上的门,冰凉妖艳的眸色沉沉,让人看不出一点儿情绪。
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上一道道不自不觉掐出来的深痕,眉眼动了下,像是迷惑,又像是不解。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一个被包养下来的男人而已,又不是原装货,也不是个善男信女,更和潋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为什么他看到柳应年刚才受伤的表情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很清楚,柳应年不是潋,那个男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关心。
可是,心中另一个声音小声说,他是你的责任啊。
你忘了吗?
你要对他负责的。
……
“和肖氏的合作项目现在是叶朗辰跟罗擎全权负责,他们两个人的能力你也知道,完全没问题。其他的项目我也全都布置下去了。不过少了你们,公司毕竟少了两大战将,很多事在人手安排上都有些吃力,我已经让美薇去准备招人的事情了,打算给他们三个各招一名助理。”
视频对面,解封珧也不戴耳机,就用的外放声音,他一边埋头看文件,一边分心跟柳应年聊了下公司的近况。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每天忙的连泡妞的时间都没有,我妈已经开始怀疑我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都不出去找女人了,家里天天炖的都是生龙活虎大补汤。你还笑?要不是你们当甩手掌柜,丢了这么多烂摊子给我,我能这样?我跟你说,柳应年,等你这次回来,我可要放大假!放一年!少一天都不行!”
柳应年连忙收了笑说:“那可不行,你是咱们公司的顶梁柱,放你一年假,我们公司还要不要开了?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解封珧瞪他,嘴里冒一串脏话,没好气的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