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谢我……交易……只要你心里清楚就好……哥哥……最多半天……”
谁说话的声音一直往他耳朵里钻,冰凉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似曾听过。不过说的那些话他听的并不清楚,声音时有时无。
柳应年脑子里乱极,好像刚做了噩梦一样,疲累不堪,意识混沌中仿佛听见有人不断的叫他,一时听得是“年年”,一时听得是“爸爸”,一时听的是“应年”,三种叫法-轮流换,扯的他连睡梦中都不得安生。
“……这种人你也喜欢……”
“……越好的……喜欢的人越多……”
谁这么讨厌,一直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嗡的说个不停,吵死了!
柳应年听见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说话,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一直说一直说,让他无法专心睡觉,烦死了!
闭嘴!
快闭上嘴!
柳应年心中大怒,胡乱抓了个什么东西就往声音处砸了过去。
东西扔出去后,那些说话声果然如他所想的消失了,空气里突然安静的诡异。
柳应年翻了个身,唇角微勾,这才满意的继续睡觉。
离他睡的大床不远处,站着两个不同风格的青年。
一个冷静俊美,一个绝色妖艳。
霜冰凉的目光移到身侧那位接住飞来枕的同伴身上,静了片刻,又看向把整张床都罩起来结界,“你对他太好了,不像你。”
不就是床上那个人在梦里皱了下眉头,又发脾气扔了个枕头而已,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动作,就特意的帮那个人张开了一道结界,把外界的声音隔离起来,这样的翔是霜不认识的。
翔的性子很冷漠无情,是除了御跟潋之外,对任何人都不会关心的人。
李翔华拿着枕头,也看着床上那人,淡淡的说:“因为他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霜问。
李翔华冷静的近乎冷酷的说:“他是我的。”
虽然这样说也许不太好听,但,柳应年是他的。
是他不择手段用尽心机宁愿从头欺骗到尾也要得到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最最重要的、宝物。
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他的恋人。
是他的!
……
柳应年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热熟悉的怀抱里。
“想我没?”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从耳后传来。
“你……”柳应年缓缓转过头,进入眼帘的是个眉眼冷静,五官俊逸的年轻男人。
“李翔华?”他头脑还有些不清楚,眼睛在男人的脸上逡巡,一时有点分不清是真是幻,怔了怔,不敢置信的小声郁闷道:“我在做梦?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老?”
李翔华扬了扬眉:“老?你要我怎么老?你都还没老,我怎么会老?”
“我怎么没老?我都已经五……”柳应年忽然一呆,又看了看李翔华,脸色忽地一变,试探的叫着:“翔华?”
李翔华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怎么了?”
柳应年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分清现实,他一把推开李翔华,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往四下里看了看,发现自己又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他回头看向李翔华,不冷不热的问:“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你把我从那里救出来了?”
李翔华盯着他的表情,平静的说:“没有。我们还在佣兵城。”
“佣兵城?”柳应年回想起自己头痛晕过去之前,那个妖艳男有说过这里是佣兵城。他抬眼看向李翔华,眼神阴晴不定,轻声的问:“这里是军事基地?你是佣兵城的人?你是军人?”
李翔华伸手扣住他,把他拉回来,按在身上,搂住他,沉声问:“你在意吗?”
柳应年不答反问:“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骗我一辈子?”
“这些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
两人呼吸就在咫尺之间,说话时谁的眼睛都没离开对方。
李翔华忽然一个动作,反身把柳应年压在下面,按住他不甘挣扎的手脚,居高临下的抓着他,低声说:“我知道你觉得这些重要,可是这些在我眼里都不重要。”
柳应年瞪着他问:“那什么重要?”
“你。”李翔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
柳应年不信:“重要到你要欺骗我一辈子?”
李翔华没说话,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僵持着。
直到气氛变的越来越不对劲,柳应年才脸色一变,黑了又红,红了又青,后知后觉的重新挣扎起来。
“你快起来!你想干什么?放开!话还没说完,你,唔……”柳应年的声音全被锁进男人吻住的唇里,他用力推拒着,气势却越来越弱,“住手……嗯……别……停下……啊——”然后是一声低叫,断断续续的声音,半晌后恼怒的喘息:“李翔华……你不要脸……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