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叫雷德,是一名飞行员。准确点来说是一名美国精英飞行员。我一向为自己的精英身份自豪。
我效力于美国空军,参加过珍珠港战争,完成过多次阻击任务,还获得过十字勋章。退役后我成了一名空军教官,和我的老上司杜立德一样,每天操练那些菜鸟们。我获得过很多荣誉,但最令我自豪的并不是那些勋章而是我的两个好盆友——雷夫和丹尼。
他们是最优秀的飞行员,当然我也是,我想说的是他们真的棒极了。每每回忆起和过去的峥嵘岁月,即使是苍老如我也能感受到血液在我早已衰老的血管里奔涌的感觉。
比起有点严肃的雷夫,其实我和丹尼的关系更好一些。那家伙很好说话,耳根子软地很,只要人家多求他几下哪怕本身再不愿意也会糊里糊涂地答应对方。丹尼那家伙最喜欢蛋挞这类甜食,本身又长得可爱,要不是飞起来实在太犀利,我一定会当他没成年。贝蒂曾私下里叫他“甜心”当然是瞒着雷夫的。
我和丹尼、雷夫是同一届军校毕业生,在队伍里感情也最好,几乎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当丹尼告诉我他和雷夫在一起时我一点也没有惊讶,居然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看着丹尼一脸“快吓一跳吧”的表情,我只能——呵呵。孩子,你和雷夫有一腿的事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曾经在学院后的洗手间里接吻,我当时就在隔间呢!
虽然这年头两个男人路不好走,但我还是真诚地祝福他们。
贝蒂是我在珍珠港认识的女孩。她是这里的护士,有一头成熟麦穗一般的金发,人漂亮又开朗,队里不少小伙都喜欢她。用丹尼的话说就是个“萌妹子”。
我和她算是一见钟情的典范。还记得那天我和丹尼他们去接新来的护士,她从火车上下来,穿着一件深色大衣。那么多女孩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然后再也无法移开眼睛,那一刻我见到了女神。我永远记得那天她碧玉的眼睛和美好的笑容。
后来我果断出手,各种勾搭献殷勤,再加上鲜花和戒指,成功拿下老婆一枚。
在求婚成功后丹尼好一阵子都没理我,并且加大我的训练量。我也知道朋友老公生死不明,自己还在对方面前秀恩爱有些不厚道,也就没啥反驳。反正有比利他们陪着一起挨,也不寂寞。至于丹尼老是念叨的“秀死快”什么的,我不太懂,就当没听见好了。
不过——————
尼玛天天练习装弹、高空阻击什么的真不是人过得日子!!!
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雷夫归来……
真是恩人啊,可算解放了!
作为珍珠港的常驻军,我一直认为这里牢不可破。和大多数美国人一样,当战争不存在,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直到日本人狠狠给了我们一巴掌。
日本偷袭的前一天我还在庆幸终于不用被丹尼折腾了,可当隆隆的炮火打破平静,战友们一个个在面前倒下,我才不由感谢某人前阵子的操练。我很高兴自己没有像那个倒霉的海军记者一样被射成筛子。
最后我活了下来,我很高兴。不过我的未婚妻——那个美丽的农场主的女儿贝蒂——却永远地阖上了眼睛。失去贝蒂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丹尼听到雷夫飞机坠海后的感受,心仿佛被撕裂,血液在血管里凝结,呼吸都不再顺畅。当杜立德问我愿不愿意执行死亡任务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有女人才会无意义地哭涕,男人的责任是复仇。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在艰苦的训练过后我和战友们被派去轰炸日本本土。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丹尼说的对,我们都是精英。只有精英才能胜任这样艰巨的任务,也只有精英才能义无反顾地去完成。
在飞机上,丹尼和雷夫举行了婚礼,由杜立德那个老混蛋证婚。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宣誓礼,但我和战友们都由衷地祝福他们。如果我和贝蒂也能有一个婚礼就好了,贝蒂活着时不知念叨了多少遍。我一直努力攒钱想给她买她一直期盼的缀满珍珠的婚纱,没想到等我攒够钱她却穿不上了。
“爷爷,雷夫爷爷和丹尼爷爷在外面等你了!”一个金色卷发的小姑娘穿着虎头小拖鞋扑哧扑哧跑过来,一头撞进雷德怀里。
“贝蒂乖,爷爷带你出去玩。”雷德一把抱起小姑娘向外走去。
“老家伙,你给老娘悠着点!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跟年轻小伙子似的,毛毛躁躁。”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被一个中年人搀扶着上前,嘴里不停数落着老伴,不过眼睛里的温柔笑意挡都挡不住。一看就知道,她年轻时一定是个泼辣的美人。
“妈,爸身体好着呢,别操心了。”中年男子小心扶着母亲,一边转头示意身后的妇人去照看不远处的爷孙两人。
秋日的阳光正好,暖融融的洒遍人间。逝者已矣,生者更应该享受生命。怀抱孙女的雷德觉得他现在很幸福,相信他的两个朋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