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仪压着火气收手了,霜晴头顶撑着伞,把另一只手中的扇子扔在怀里,立刻又从墙头上掰下来一小块砖头,换个方向往正依偎在唐天仪怀里的女子身上砸过去。
唐天仪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几乎恨不得冲上去把无数暗器全都砸到霜晴的脸上。
对上满面阴翳愤怒的唐天仪,霜晴也不在乎,继续单手撑着红色的伞,冬梅映雪图的精致伞面在阳光下散发出晶莹的流光闪烁,还微笑着又问了一遍:“唐天仪,你这位夫人到底会不会武功?”
“陆霜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唐天仪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霜晴见唐天仪始终不回话,他怀里的妻子也是面色苍白凄楚,满含恐惧的望着自己,不由便觉得更加有意思了,当下,便轻松的笑道:“只是问个清楚而已!唐大公子何必这么生气?”
妻子被人调戏了,尤其还是被本就于蜀中唐门有些过节的叶孤城调戏了,哪个男人不生气?
唐天仪气得根本不想说话,偏偏霜晴还一直追问,见唐天仪咬牙切齿却默不作声,她甚至还满心好奇的直接追问唐天仪的妻子:“唐夫人怎么说?叶孤城怎么调戏你了?你到底学不学武?是不是用剑?叶孤城他也会调戏人吗?”
霜晴这句话下来,就是没脾气的人估计也得被她给整火了,更何况本就性情阴翳残酷的唐天仪?
这回可不是几个暗器掷出来就算了,唐天仪松开了怀中的妻子,将她轻轻的推到了旁边的丫鬟那边,转瞬间,手上已经戴上了一幅鱼皮手套,那手套做得十分薄,也十分精细,几乎完全与皮肤贴合在了一起,闪动着一种奇怪的壁光。
霜晴看着他的手套,神色间也稍稍凝重了些,唐天仪这是要来真的了,霜晴也不再懒散的抱膝坐在墙头上,而是从容的站起了身,虽然还撑着红色的伞,另一只手的扇子却被微微合上,宛如拿剑一般的被她握于手中。
小院的墙壁不算高,墙头本就有些不平,不然,霜晴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掰下来好几块砖头用来砸人,霜晴撑着伞却依然稳稳的立在墙壁上,披风也有些被风吹拂起来,衣袂翩翩间,不像是就要和高手对决的武林侠客,而更像是一个美丽的舞者。
以唐天仪的眼光,当然不会认错,霜晴手中虽然撑着红色的罗伞、拿着红色的羽扇,但是,她的手却完全是一副拿剑的姿势。
此前,唐天仪从未听说过陆霜晴这个名字,江湖上也从来没有哪个成名的剑客是用红色的罗伞和羽扇为剑。若是出现过,即使她的功夫一般,但就这不寻常的武器,怕是也要有不少的江湖传闻。
江湖之上,剑客如其多,但是,会选择这种没有锋利剑刃、甚至可以说完全是没有丝毫剑的形态的武器的剑客,时至今日,唐天仪也只见到了陆霜晴一人。
唐天仪却并未轻视霜晴。
敢拿这样的武器面对一个唐门高手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身手高超、不同于寻常人。
在唐天仪看来,陆霜晴就是再没事找事、再怎么讨人厌,她也明显是后者。
陆霜晴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解蜀中唐门的暗器和毒术,并且还和白云城主叶孤城熟识甚至关系不浅,这样的女子,当然自有其过人之处!
唐天仪虽然性格阴霾狠戾,却并非狂妄之徒目中无人。若不是被霜晴气狠了,他也不至于真的摆出这么一副架势。
霜晴眼见的看到唐天仪左右胯骨的两只豹皮革囊,还有他已经握在手上的暗器,有些好奇,也有些感慨,不由得轻声说道:“真的要打?”
唐天仪的回答,直接就是几枚暗器出手,几道细小的乌光飞快闪过,在阳光下有种慑人的凌厉。
霜晴在唐天仪出手之时,已经轻飘飘的自院墙之上纵身跃起,手中红色的羽扇微扬,扇面瞬间舒展开,携着寒凛的剑气与那几枚暗器相撞,暗器被击飞至墙壁下方的地面,噗噗噗的几声轻响,那暗器赫然直接冲入了地底。
霜晴还身在半空中,用羽扇挡开了暗器之后,也不管唐天仪接下来的举动,直接一个蹑云逐月,轻飘飘的落地之时,身形赫然已经到了唐天仪妻子的身边。
那几个丫鬟还有小厮虽然也懂几招粗浅的拳脚功夫,又怎么可能是霜晴的对手,霜晴手中红色的罗伞下面坠着的长长流苏被凌厉的剑气掀飞起来,已经合上的罗伞从几个丫鬟小厮面前划过时瞬间被打开,几个人便直接被霜晴用伞面击飞了出去。
因为霜晴已经和自己的妻子站在了同一个方向,投鼠忌器的唐天仪不敢再大范围的掷出有毒的暗器,生怕暗器被霜晴打到自己的妻子身上,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投鼠忌器,不得不放缓了攻势。
手中一把罗伞一把羽扇的霜晴却完全没有这个担忧,身形愈发肆意飘然起来!甚至,由于她今天拿在手中的武器连个锋利的剑刃都没有,只要不催动内力使用剑气商人,罗伞和扇子直接打在人身上,不太用力的话,估计连个淤青都不会出现。
“唐夫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这么爱哭的女人!”霜晴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