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已经放晴了。”
六月天的暴雨倾盆,本就如此,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仿佛是在不经意间,天空便已经放晴了,雨霁云开,湛蓝如洗。一轮炽烈火热的太阳也从层层乌云中挣脱了出来,灼热的光线甚至有几分夺目刺眼。
天边的山峦之间,竟然出现了两道绚烂夺目的彩虹,一道五彩缤纷,引人惊叹;另一道稍稍小了点,颜色也有几分偏蓝偏紫的淡,仿佛是那道绚烂的彩虹在山峦间的影子。
林中的树叶花草上,还缀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在灿烂的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色的如梦似幻,光影迷离。
地上被刺穿了琵琶骨的那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这场暴雨,似乎连泥土里的血迹都已经冲刷干净了。
脸上只剩下半条眉毛、头发多多少少也有些烧焦的陆小凤蹲下了身子,笑嘻嘻的瞅着地上那人,明知故问道:“青衣楼的?”
那人并不回答,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愤愤的瞪着陆小凤。
陆小凤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那人依旧是咬紧了牙关死不开口。
“这人这么嘴硬?”丹凤公主眼睛里的复杂让人捉摸不透,那让楚楚动人的脸上却是嫣然一笑。
霜晴只是莞尔一笑,却不答话。走过去拍了怕踏炎乌骓的头,让他乖乖的把花满楼的袖子还给人家,然后往它嘴里递了一颗甜象草。
拿到陆小凤和所谓的骈头丹凤公主的银子后,仿佛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的司空摘星突然一脚踢在了地上那人的下巴上,把那人被霜晴卸了的下巴合上,然后冷冷的嘲笑道:“这人的下巴被人用巧劲卸了,全身几处大穴也都被封住,你是要让一个木头人说话?”
丹凤公主脸色涨得有些红。
陆小凤当然也注意到了那人身上穴道被封,他之所以一直没解开,当然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从这人嘴里问出来些什么。
知道他是青衣楼的人,知道青衣楼楼主是独孤一鹤,就已经足够了!
而他刚刚纯粹逗弄一样的问话,也只是为了消遣这人而已。陆小凤并不喜欢杀人,这人只是奉命行事,并没有置人于死地,何况他琵琶骨被刺穿,武功被废不说,这辈子都不能再恢复了,陆小凤只是想报自己被人烧焦了一条半眉毛的一箭之仇,却不想要人性命!
丹凤公主已经弯下腰,飞快的解开了那人被封的穴道。
却不想,那人的身体刚刚能动了,便径自咬舌自尽,自绝当场!
霜晴见状,微微蹙了蹙眉。
死士被抓后求死并不奇怪,可是,自己把他从马上打下来的时候,他没有立刻寻死,自己废了他的功夫后,他还有心思悄悄拿出硝磺霹雳弹,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怎么这会儿,陆小凤并没有逼供的情况下,他居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自绝了?
思来想去,霜晴怀疑的目光渐渐的落在了丹凤公主的身上。
丹凤公主满是惊惧的表情,往陆小凤身后退了一步,喃喃说道:“我、我不知道他竟然会寻死……”
“不是你要他死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即使还并不能完全确定那人自绝和丹凤公主有关系,单纯看丹凤公主很不顺眼的霜晴依然立刻跟上了这么一句,眼神清冽而笃定,不带丝毫的怀疑。
“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没有!”丹凤公主焦急仓皇的望着陆小凤,有几分凄楚的急切反驳道。
“就是要血口喷人,也是地上刚刚因为你死了的这个来喷你!”霜晴故意把“血口喷人”按照字面意思解释,然后瞟了丹凤公主一眼,漫不经心的嗤笑道。
“霜晴……”花满楼突然柔声开口。
除了霜晴的名字两个字,花满楼并没有再说其他任何一个字。霜晴却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终究是死者为大。
花满楼对生命充满了热爱和尊重,他的温柔,从来不吝于任何人,哪怕曾经是敌人。
虽说这人是青衣楼的走狗,即使他刚刚还往“又一村”里扔了暗器火药,但是,既然现在他已经死了,他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血的代价,讽刺丹凤公主而已,又何必还要带上死人……
霜晴又冷笑着看了丹凤公主一眼,却不再故意拿话刺她了。
陆小凤突然开口,皱眉对司空摘星道:“你几时来的关中?怎么还不走?”
——看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皱眉,是一个很有乐子的事情,因为他那两撇和眉毛一模一样的小胡子也会跟着皱起来。可是,看只剩下半条眉毛,还有些焦的陆小凤皱眉,就纯粹是滑稽了。
司空摘星眨了眨眼睛,看着陆小凤,突然就捂着肚子笑得说不出话来。
眼瞅着被嘲笑的陆小凤就要冲上来和他再打一架,司空摘星突然忍住笑,刚刚那阵哈哈哈哈的大笑声竟是戛然而已,看他的面上,也已经是冷静自若,不带丝毫的笑意——这等顷刻间变脸的功夫,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有人花二十万两银子来请我偷一样东西,所以我就跟赵大麻子借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