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邵劲再回到徐佩东身旁,这一次并没有等很久,徐佩东夫妻就自侯府告辞,邵劲也跟着回到了国公府。
只是这一回虽进了府中,徐佩东又有好友过来,邵劲的课程照旧没有认真开始,只先得了纸与笔,又有那开蒙的几本书,叫他先看着。
邵劲见左右没有人,惦记着揣在怀中的信,心想这事不好找别人办,便凭着昨日的记忆往内院走去,他还怕自己被拦在外头,只没想到他现在年纪也不大,那守门的又知道这是自家四老爷新收的学生,见邵劲要进内院,想着大抵是往老夫人那处去行礼问安的,便笑着在前引路了。
邵劲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坐蜡。
他去给老夫人问安没什么问题,但看着这样子,他虽然能进内院,但进出都有专人跟着,别说去到处找那小丫头干投信这种私人事情,就是想要随处走走都会被人笑看着委婉请去正路上。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去请安完又回来的途中,邵劲终于在半道上看见了徐善然身旁的其中一个小丫头。
——那是不是叫做棠心来着?
他看着那小丫头,记起昨日就是她和自己呆在一间屋子里头的,这样想来,只怕是小姐的心腹,应该可以将信委托过去,便有些焦急,目光频频往那边转着。
那棠心自然也看见了邵劲的视线。她目光一转,丢下手中的扫帚便迎上前来,笑着和那给邵劲带路的仆妇说笑,不过两句话后,那仆妇就眉开眼笑的走了,临走时还叮嘱棠心要将邵劲带出外院。
棠心甜甜地应了一声“是”,转带着邵劲向前走了一段之后,才小声问:“公子有什么事情?”
好精明的丫头!
也许古代的女孩都这么早熟吧。
邵劲没有脾气地想着,从袖中将那封信拿了出来,嘱咐:“交给湛国公府的五姑娘。”
棠心的眉头打了个疙瘩。
邵劲又说:“不是我给的,是何默给的。”
棠心看着邵劲想了片刻:“我会递给姑娘,只我不是姑娘的丫头,你若想借着我做什么,就打错主意了。”
说罢将邵劲引到二门处,便转身走了。
邵劲:……真的太成熟了。
这封信到底到了徐善然手中。
她在书案前将信张开来看,站在她身后的绿鹦也正好看见了这封信。只看过一两眼,绿鹦心头就是一惊,暗道:这何默表少爷说何鸣表少爷生病了一直在叫姑娘的名字,要姑娘过去看看或写封信安慰,这是在私相授受啊!也不知道姑娘会不会糊涂……但她转念又一想,可是姑娘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好像也不比这件规矩多少,这么一想又仿佛没有什么……
绿鹦正自在这里患得患失,却不想徐善然张开了信不过看上几眼,什么也没说,便将那信投入了火盆之中,之后该干什么便干什么,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也不见任何要动笔写信或者想去何府的意思。
绿鹦就这样关注了小半天,终于定下心来,暗笑自己胡思乱想,见桌上的茶冷了,便去茶水房重新提了热水出来,回来的过程中,正好看见徐善然将一张新写的纸又投入火盆里。
她转进屋里,那火盆中的火已将宣纸焚烧得差不多了,只还剩下散碎的几个字来。
绿鹦不经意瞥了一眼,正好看见“海禁”、“银”、“铜”这几个字样。
这一日夜幕降临的时候,何鸣的高烧终于退下去了。
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眼就看见何大老爷正坐在床前。
“父亲……”他叫了一声,声音干哑,发出得也较平时困难许多。
何大老爷摸了摸何鸣的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何鸣有点羞愧:“虽然昨天父亲已经说了不要多想,但我还是,还是……”
“你想着的是什么?”何大老爷问,“你看见的那一幕吗?”
何鸣欲言又止。
“说说吧。”何大老爷温声说,“跟为父说说,你害怕什么。”
“我……”何鸣说话的声音有点艰难,“父亲从小就告诉我要好好读书,将来金榜高中。可是我金榜高中,就是为了与这样的人效力吗?”
原来自己儿子是在想着这个!
何大老爷一时也失了言语。
何鸣等了许久没有见何大老爷说话,也是心中害怕,不由说:“父亲,是我狂悖……”
何大老爷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踱着步,他慢慢走着,在心里思量着那些将要说的话语,还没整理好措辞,在斜背着床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突地瞥见坐在床上的何鸣缩了缩间,目光闪烁地瞥向一个地方。
这是害怕惊惧的表现。
自己的儿子还在害怕什么?
何大老爷不动声色,顺着儿子的目光朝向看了一眼,只见那黑黢黢的窗户外轮廓欺负,正是一座水上假山。
他心里瞬间就有了决定,转回到儿子面前,说:“以前你还小,我也没有与你说许多。不过我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