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叶伊扬册封后,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二十天来每天都要在韩愈枫的汤药之中才能勉强的睡去,一直以为期间能等到花想容给自己出个两全的主意,谁知盼来的确实比赐婚更大的讽刺,现在看来,和叶伊扬结不结婚反而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夜晚的凉风将思绪吹的异常清晰,蜷缩着身子怀抱双腿,斜靠在窗沿之上,韩愈枫端来的汤药已在这二十多天中渐渐失去了效果,午夜时分,我依然精神奕奕的瞪大了双眼呆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云铭,要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是顾忌师出同门,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拦得住我吗?”“现在不要和我讲情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本来我还看在鸦儿心中对你有意的情分上,不想和你争执伤了鸦儿的心,可今日你竟然当着鸦儿的面和另一个女人亲密的站在一起,你真以为我在楼下没有看到吗?你这个喜新厌旧的、贪恋美色的男人,今天为了鸦儿我绝饶不了你!”寂静的夜晚,屋顶的声音清晰可辨,我却靠在窗边没有移动分毫,就连脸部的表情依然都没有变化,无神的呆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耳边则充斥着武器之间轰然相撞的声音和男人的低喝之声。
“我只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你到底要拦我到几时?”花想容微眯着狭长双眸看着身前一次次阻挠他身形的云铭,气急败坏的喊道。“没有你,她会更好,还是回去陪那漂亮的女人吧!”讥嘲的口吻反驳道,云铭对今日花想容对那女人的小心亲昵的举动很是不屑,却让对面的花想容听后动了真火,举起手中的朱雀虹威胁的指向云铭心口处,“说话的口气给我放尊重点,我对她和你对霓裳是一样的,那是我这一生最敬爱的人,不允许你用这样的口吻说她!”“既然这样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赶紧滚回去陪你那今生最爱的人去吧!”“你……哼!”被云铭顶的瞬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双眸狠狠看着云铭,随后又将视线移向了那熟悉的房间,屋内一片黑暗,冷清的就像没有人在其中居住。冷哼一声,收齐朱雀虹,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是见不到她了,横扫云铭一眼,轻点足尖,踏着黑夜的月光,愤愤然的离去。
屋顶的一切,我在屋内听的清清楚楚,包括花想容走后云铭来到房间看到我的轻声叹息,黯然离去。我只是将自己包裹在小小的角落,独自舔舐着伤口。
我知道他们都在担心我,但我真的无法强颜欢笑,只能将送到眼前的食物和水都顺从的乖乖吃掉,喝掉,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就连一向和我不对盘的乐正楠都开始紧紧皱起眉头,担忧的看着沉默的我,直到韩愈枫在我耳边轻轻说道,“鸦儿,宫里又来人了,执意要见你,你看,要不要到前厅去看看?”
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起身,宛若幽魂般飘在云家回廊之中,游游荡荡飘到了前厅处,看到来人后,眼中略微呆滞一下,又恢复到以往的无神,也没有上前行礼,直接坐在了一旁,视线呆滞的望着门外。来人也没有介意我的行为,温雅的面带微笑看着我,清润的嗓音有如清泉流淌般舒缓人的心扉,“云小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不知道你现今这副模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还是十分感谢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为我采来了五色幻彩莲,虽然扬弟已经封赏过你,不过我觉得还是我自己亲自前来以表谢意还是更有诚意!”说着,竟然真的起身对我轻轻施了一礼,因为厅内只有我们两人,所以他的行为并没有引起震撼,要知道,就算他现在已不是皇帝了,但他还是青岚国唯一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上位者,竟然对我这么个平民施礼,是谁看到都会大呼不可!
叶伊凡依然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的气质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和亲近,一番话中并没有提及到我被叶伊扬册封为贵妃的事,只代表了自己的立场,向我致谢。目光缓缓转移到这个男人身上,他那如玉的风范让我内心很是放松,并没有将对叶伊扬的怒火转嫁到他的身上,也没有要求他向叶伊扬提议将婚事取消,这样一个宛若桃源世外的男人,让人不忍心将他再拉回这世俗争斗之中,真不明白,眼前这么一个完美的男人,当初那安平药子为什么就要造反?
愣愣的看了他很久,他温暖的笑意始终保持着,没有一丝懊恼,任由我这样放肆的打量。“如果不介意,我想听听你和安平药子的故事,可以吗?”突来的问话让叶伊凡突然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悲伤,速度快的很难让人捕捉,如果是以前的我,那根本不会发现,但他刚刚表现出的,恰恰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那种被心爱之中抛弃,甚至陷害的绝望与心痛。
一瞬的变化,温雅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好,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十年前,十八岁的叶伊凡正可谓是青岚国的一代天之骄子,上有为他将这天下打理的四海生平疼爱他的父皇,下有对他谦恭友爱的亲弟弟帮着他共同打理着朝政,虽说早早定下的妻子是为了多年前政局的考虑,但她的端庄娴雅还是让叶伊凡在心中默默的认可,感情虽不算是恩爱非凡,但也是相见如宾,夫唱妇随。
也就在那一年的一个秋日,父皇语重心长的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