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放再次脸色大变,回头望向风燕然,问道:“燕然,你真的打了凤歧?”
风燕然冷声道:“没错!他不但该打,而且该死”
沈放惊怒交加,叫道:“燕然,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小歧是客人,古人说,有理不打上门客,咱们沈家怎么可以对客人无理?”
沈石山冷声道:“放儿,你先退下!个中原委你不清楚,不要乱讲话!”
沈放是个谦谦君子,一向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今天这一幕绝不是他的心理能够承受的,急得叫道:“爸,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汪叔他们远来是客,不管有什么误会咱们都可以回到屋里谈,你们是相识八十多年的老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沈家还不得成为江湖笑柄?”
沈石山怒道:“我让你退下,你没有听到吗?有我在,沈家还轮不到你说话!”看到沈放退到一边,他望向汪元直,目光犀利冰寒:“汪元直,古语说‘人老精,鬼老灵’,咱们都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谁心里打什么主意恐怕都瞒不过别人吧?我也不想多讲废话,你闹腾到现在总要有个结果,说吧,今天这事你打算怎么了结?”
汪元直有些心虚地看看沈石山,又望望脸色黑如锅底的姬叔夜,说道:“咱们‘武林三龙’是八十多年的莫逆之交,也是一段名传江湖的佳话,我也不想临死前弄得兄弟反目让世人耻笑,这样吧,风燕然是你的孙女婿,我不难为那个小子,也不想让沈家难堪。至于傅宸雪,他是今天肇祸的凶手,我要废掉他的武功,让他跪在汪家大门外三天三夜,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
“什么?他是傅宸雪?”没等沈石山开口,沈放从后面冲上来,拉住傅宸雪的手,惊喜万分道:“宸雪,真的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宸雪心里暗自叹息,这个沈放还真是个温良如玉的君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一点儿城府,他这个时候跑过来,又说出这番话,不正好授人以柄吗?“沈师兄,我刚回来不久,小滢没有告诉你吗?”
提到沈滢,沈放冷哼一声,没好气道:“那个丫头一跑出去就忘记这个家,除了偶尔给他爷爷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哪里会想起我来?宸雪,你回去见到她,一定得好好说说她……一天到晚地在外面疯,可不是咱们沈家的规矩……”
沈石山听得直皱眉头,老来得子,竟生了这么个懦弱啰嗦的儿子,“过江龙”一生的赫赫英名毁于一旦啊,他见沈放还要絮叨,喝斥道:“放儿,你有什么话等会儿再和宸雪讲,四十多岁的人连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
沈放脸色通红,赶紧放开傅宸雪,退到旁边。汪元直问道:“沈石山,你不是说傅宸雪是你的徒弟吗?为什么你的儿子不认识他?”
沈石山平静道:“宸雪没有和放儿见过面,放儿当然不认识他。”
“你唯一的儿子连你的徒弟都没有见过,世上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
“事实如此,你信不信都无所谓!”
“好个‘无所谓’!沈石山,你以为天下人都相信你信口雌黄吗?”
沈放听不下去,辩驳道:“汪叔,你误会了家父。三年前,宸雪的确拜了家父为师,当时我正好在外地,不曾与他见面,后来宸雪突然失踪,直到今日才归来,所以……”
汪元直把脸一寒,冷笑道:“沈放,这种荒诞的理由你也编得出来,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吗?”
“汪叔,我……”沈放见汪元直不相信他的话,急得抓耳挠腮。
姬叔夜回头打量傅宸雪一阵儿,问道:“小放,你说这小子失踪了三年?”
沈放道:“是啊,宸雪当年一走,的确是三年没有消息,家父每每提及宸雪,都伤心得几天吃不下饭呢。”
沈石山斥道:“要你多嘴吗?还不退下?”
沈放赶紧退下,姬如烟妙目盈盈,望着傅宸雪,不知在想什么。
沈石山道:“汪元直,咱们今天把话挑明吧,不管你信不信,宸雪都是我的徒弟。只要我在世上活一天,你都休想动他一根汗毛。否则的话,我沈石山宁可不要这把老骨头,也要和你们汪家玉石俱焚!”
“好好好……”汪元直放声大笑,等笑声止歇,他冷冷盯住沈石山,阴恻恻道:“这个世上敢威胁汪家的,你是第一个,沈石山,希望你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也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宸雪走过来,问道:“汪家很厉害吗?”
姬如烟道:“汪家是华夏武林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势力遍及华夏西南七省一百九十六个县,手眼通天,富可敌国,高手无数,垄断西南七省三十六种行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门下弟子掌控一百九十六县的黑白两道……据说西南七省百分之八十二的罪案与汪家有关,走私军火,贩卖毒品,拐卖人口,逼良为娼,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姬如烟恨透汪凤歧,毫不留情地把汪家的老底给抖落个干干净净。
汪凤歧气得额上青筋暴跳,咆哮道:“姬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