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轩周围是一片娱乐城,钟爱唯冲出去,听到丁浩宇在后面叫唤,脚步略迟疑,拐进某间酒吧。
年轻女孩孤身泡吧,未免显得突兀,伸手摸出手机,想给好友拨个电话,手指触到屏幕又犹豫了,如今她这种情形,说出来不是让人担心吗?
叹口气,她坐到酒台前,看着面前各种颜色的酒,随手点过去:“给我来几杯。”
她平时很少饮酒,许是受了借酒消愁的心理暗示,今天是个例外,闷闷地灌了几杯调酒师递来的薄荷酒,一个男士端着酒杯走过来,扯过一把转椅坐到她旁边:“妞,一个人?”
“走开!”即使不是很不爽,她也没空敷衍这些人。
“怎么,心情不好?”男人厚着脸皮凑过来,一嘴酒气喷到她脸上:“要不要我帮你?”
“滚!”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她将手中剩下的半杯酒泼过去:“贱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感情拿得起,放得开,就象丁浩宇指责的那样满不在乎,可是发泄着怒火,她忽然察觉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淡泊,五年的感情,一千多个日夜,就算是被动接受,也成了习惯,或多或少,她也受伤了。
更何况,她并没有预期中那么无情,咬牙吼出这句话,她痛苦地捂住胸口,仿佛心被生生切成碎片,呼吸都带着丝丝的疼。
男人怔了片刻,抹着脸上的酒水,狠咒一声,重重捶了下桌面,看样子准备向她讨个说法,酒保赶紧过来打圆场,好说歹说,总算把男人劝走,转身向她说了几句客气话,她冷冷转过头,又叫了几杯自斟自饮,许是被这一闹,再没有男人过来搭讪。
半个多小时后,她面前已经堆了不少空的高脚酒杯,她不清楚自己喝了些什么,只是凭感觉点些颜色好看的,思维麻痹的同时,味蕾也失去知觉,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倒酒,一杯接一杯,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如此放纵。
在她再次抬手叫酒的同时,酒保走过来,礼貌地拒绝:“对不起小姐,我们酒吧有规定,每位客人只能点十杯酒,你早已超标,所以……”
“怎么?是怕我付不起帐吗?”她气鼓鼓地掏出一张银行卡扣到桌上,觉得今天实在是倒霉透了。
“不是这个意思……客人,要不我们帮你买单吧?”酒保拿起卡,麻利地替她结帐,将单据和卡递还她手中。
钟爱唯悻悻地接过来:“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算了,我去别家!”
“对不起,小姐,请慢走!”酒吧恭敬地送她离开,钟爱唯气恼地夺门而出,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酒保摊摊手,向一旁质疑的同事投去一个无奈的眼色。
蹒跚地走出酒吧,钟爱唯没有意识到,她在旁人眼中已是一个醉鬼,摇摇晃晃地拦着计程车,嘴里说些无意识的话,路过的几辆计程车司机见她这样,都一溜烟跑开,她气恼起来,所以见到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到身侧,想都没想就拉开车门坐进去。
意识模糊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这并不是一辆出租车。
“你们一个个地都不停车,我要投诉你们拒载!”刚在副驾上坐稳,她就急着控诉,“喂……你的车号多少?”
“小姐,不是让你上来了么?”司机的声音低沉醇厚,有股让人镇定的力量,她诧异地侧过头,看到一张线条分明的男性侧面,隐在夜晚黯淡的灯火中,带上几分柔软。
司机淡淡瞥她一眼,眸光深邃暗沉:“去哪?”
“我要回家。”她闭上眼倒在座椅上,酒劲开始泛滥,昏沉沉地。
“你家在哪?”
“家在哪……嘻嘻……我没有家……”声音越来越模糊。
卓彦非还想多问几句,却发现旁边的女孩头侧向一旁,似乎睡着了。
“喂,醒醒……”他犹豫着探过头,在她耳边轻唤着,女孩哼了几声,不满地推了他几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式赖在座椅上,他无奈地摇摇头,伸出手细心替她系好安全带,径直带着她抵达一幢高档住宅区。
将轿车停入车库,他转到副驾上,长臂一捞,小心翼翼将睡得香甜的女孩圈起来,钟爱唯配合地蜷在他怀里,安静地象只小猫。
“滚开,贱男人!”扭开房门亮灯的瞬间,她却突然醒过来,勾着他的脖子胡乱踢脚,他只得将她放下来。
“你都和她有孩子了,还来找我做什么?”钟爱唯明显把他当成其他人,还没站稳就使劲推着他:“别碰我!”
用力之下,她本来就步履轻浮的身体向前倒去,卓彦非赶紧接住她,后者却突然觉得酒气翻腾,将头埋在他怀里,干呕了几声。
“忍住!我带你去洗手间。”预料到她下一步的行动,卓彦非急忙扯着女人往浴室带,还没到门口便听到哇地几下,她毫不客气地吐了他一身,幸好钟爱唯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酒水,不过这样也够他难受的。
“嘿嘿……对不起……”女人摇头晃脑地嘿嘿笑着,明显不上心的样子。
卓彦非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