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一年级的学生们吃完午餐休息了一小会儿就向地窖进发了。大部分一年级都是第一次来到地窖,毕竟格兰芬多塔和拉文克劳塔都不走这条路,倒是赫奇帕奇们因为公共休息室的原故天天都走,但是绝对没有走到这么深的地方,因为通往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的如橡木桶那么圆的地下隧道的入口只是在刚刚进入地窖的地方,厨房的入口则在中段的位置。而魔药教室则是位于几乎就要到走廊尽头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的方位,所以已经有不少蛇雕像了,雕像们用蛇语对学生们评头论足,于是发出了许多不断的“咝咝”声,这样的地方让很多孩子都不愿意多呆。魔药教室秉承斯莱特林的低调而华丽的格局,有着一扇灰白色结实的白桦木门,木门之后的教室寒冷阴森,沿石墙摆放着许多木架子,架子上放置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令人毛骨悚然。冰冷的水自角落面貌古怪的人面石雕嘴中倾吐出,落到水池中。
这让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感到熟悉,他们家的某个房间也是这样的,爸爸实验用的瓶瓶罐罐也是如此摆放呢。瓶瓶罐罐里也总是泡着各种各样的试验品。或许研究魔药的地方都是这样子吧。他们俩很自然地走到第一排就座,霍格沃茨的其他课程都很棒,他们有理由相信魔药学也是一样。他们当初就是冲着魔药学来的,毕竟能开出一本不错的教科书的人一定也能够教出相当出色的学生。而且这几天,他们也查阅并认真地读过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魔药学论文,相当有趣。从他十七岁开始发表的论文他们都想方设法地找到来看,他们喜欢这个魔药学教授遣词用句的习惯,让人读起来相当舒服。
魔药教授一反常态地早早就站在教室里了,他在黑板上用白笔划出一个计算魔药的能量通式,一贯华丽的笔迹让坐在前排的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都是微微皱眉,这个笔迹好眼熟。
“哥哥,斯内普教授的笔迹和你的笔迹好像的啊。”阿尔忒弥斯小声地说道。
“我的花体字是爸爸教的,爸爸的笔迹也是这样的,说不定花体字都有点相似。”阿波罗说道。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走进教室后迅速坐好,而直到上课铃响了,格兰芬多的学生还是一个都没有来。
西弗勒斯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将那个通式擦掉了,然后转过身来,黑色的长袍在他的动作下旋转了一圈,他将双手抱着胸,静静地扫视了一圈教室。招过桌上的点名册,开始点名,很显然,除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之外,其他的学生都到了。
“我想没有出现的人们终于想通了一点,魔药学被当掉跟逃学的结果也是只有留级的可能。于是,没有智慧的他们决定以逃学来换取一丝丝的叛逆快感吧──显然地,他们没有利用脑袋思考过逃学的另一个后果,庆幸我只是扣除了一百分吧,让他们的分数只是排在最后,没有一下子清零。哦,替我转告他们,要是在我走出地窖吃饭或是晚间到学校各处看到其中一人,我也会用我的方法去把更多的分数扣回去。我想格兰芬多们也是时候跟拥有了十二年的学院杯说声‘再见’了。”点名之后,西弗勒斯给格兰芬多扣了一百分,然后说道,“那么,我们开始上课。把你们的魔杖全部收起来!”
“首先,我得声明——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魔药配制这门精密的科学和严格的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当中有人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当中很多人不会真正懂得那些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那种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神妙魔力……”他用黑色的眸子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在看到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时停顿了,眼神就这么停在了那里,将自己的袍子拢了拢,“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存储声望,酿造荣誉,甚至罐装死亡——”他的声音轻柔华丽而带着磁性,语气中有着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让学生们觉得这个教授非常非常不好惹,而两个绿眼睛小斯莱特林看着那黑色的眼睛从心里深处涌起一丝亲切,他们知道那句话是对他们说的,“存储声望”、“酿造荣誉”、“罐装死亡”,的确,魔药能够做到的。
然后西弗勒斯的眼睛看向了别的方向,微微皱起眉,阿波罗转头看去——是几个格兰芬多学生在门口探头探脑。但是西弗勒斯没有停止讲课,很快收回了眼光,他对着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微微挑起眉毛,阿波罗对格兰芬多的集体迟到行为耸了一下肩膀,阿尔忒弥斯则微微翻了个白眼。可爱的表情让西弗勒斯看得心情很好,他微微牵了一下嘴角,继续说:“前提是,你们不是我通常遇见的傻瓜笨蛋才行。”
西弗勒斯说完开场白之后,转身就走上讲台,用轻柔的声音说道:“那么,我们开始上课。现在,打开你们手里课本的第3页!我们开始上课……我有必要强调,最好不要在我的课堂上出任何一点纰漏,否则……”西弗勒斯没有说后面的话,但是连赫奇帕奇的学生们都能够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西弗勒斯用冬青木魔杖轻点黑板,一点也不去理会门口越来越大的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