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主动……”
文涛无奈地扶额,一撩衣袍坐在我身旁,认真道:“你看,少桓他人生的前十年在冷宫里度过,中间五年在山村里度过,之后八年呕心沥血忙于朝政,在男女之事上可谓毫无经验。Du00.coM在加上他原本就是个温吞的慢性子,你若再不主动,你们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开花结果呀?虽说他独衷情于你,可是他毕竟是男人嘛,总会有那什么需求。况且他现在又当了王爷,待立下军功回到帝都,肯定有大堆大堆的狂蜂浪蝶扑上来,你就不怕他被人抢走吗?”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道:“但是我也没经验啊……”
虽说已经不是师徒了,再无伦常的束缚,可要说什么更亲密的举动,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不是有我呢嘛,我来教你。”文涛神色暧昧地挑了挑眉,凑到我耳畔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详细说了一番。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好似有一把火从耳后一直烧上脸颊,烧得我面红耳赤,不由打断他,怒道:“你你你你这个流氓!”
他娇嗔道:“什么流氓?食色性也,懂不懂?两个人爱到深处,总会做些缠绵亲热之事。我跟你说,如果方才讲的那些都没用呢,你索性就霸王硬上弓,直接推倒他,我不信他不肯从你!”
霸王硬上弓……!!!
我一吓,气结道:“你你你你禽兽不如!”
他斜睨我一眼,笑道:“得了吧,你都喜欢少桓那么多年了,要说你对他没点儿企图,我才不信呢。”
话虽如此,可我对师父是仰慕大于爱慕,先敬他而后爱他,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我索性丢了药杵,蹭的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走,“懒得跟你说,我先走了!”
文涛追出来,提高嗓门在我身后大喊道:“哎!记得我说的话——霸!王!硬!上!弓!”
高亢嘹亮的声音在军营里回荡不息,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士兵们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到我身上。我顿觉大窘,恨得牙痒痒,真想直接挖个坑把他埋了!
恰在此时,一名士兵上来道:“扶相,王爷在北门城楼上,请您过去一趟。”
我忙不迭捂住脸,潦草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头也不回地向城楼跑去。
***
时近傍晚,晚霞灿烂若锦,铺满天边,壮美瑰丽。夏末的晚风略带几丝凉意,拂面如同刀割。
师父身着一袭黑衣,负手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他的侧颜被夕阳的余晖所笼罩,依稀是比从前多了几分坚毅和英气。虽然他的容貌略有变化,可我却丝毫不觉陌生,仿佛与我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就是这张脸。
城楼上戍守的士兵被他打发到了别处,我快步走过去,轻声唤道:“师父。”
他打量我的神色,道:“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掩饰地笑道:“我没事,兴许药帐里太闷了吧。师父,你找我过来有事吗?”
“没事便好。”他抿唇淡淡一笑,伸手将我轻轻揽在怀里,道:“嫣儿,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你就叫我少桓吧。”
我面上一热,声音低如蚊蚋,“少……少……”奈何“少”了半天,那个“桓”字怎么都出不来。文涛说我曾服过消除记忆的药物,对于十二岁之前的事情毫无印象,这一声“师父”毕竟唤了整整八年,一时之间还真的改不了口。
他好似看穿我的窘迫,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而坚定地说:“是不是觉得不习惯?没关系,慢慢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仅仅把你当做徒弟,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的女人。”
我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心中万分动容。据说,人生最大的幸福便是当你爱到绝望时,忽然发现对方也同样倾心于你。而现在,如假包换地体会到了这种幸福。
西北的大地苍茫辽阔,远处皑皑雪山连绵起伏。两个人静静相拥,时光仿佛在此刻静止。这种安静而美好的幸福,让我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天长地久的愿望。若能一直这样下去,我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良相静默许久,他哑声唤我:“嫣儿。”
“嗯?”我下意识地仰起头,他忽然俯身靠近,霎那间,清浅的气息夺取了我的呼吸。唇与唇相碰的一刹那,我只觉心如鹿撞,仿佛就要冲出心房一般。
他的唇冰凉而柔软,如同山涧里一泓明澈的碧泉。我依偎在他的怀里颤抖着,他先是虚搂着我,旋即慢慢收紧臂弯,将我牢牢环绕其中,唇齿之间温柔地厮磨着,轻轻地辗转着,一寸寸深入。
此刻,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索性将主动权交予他。他似是领路人,带我探索一片未知的禁地。我稍一张开唇,他的舌尖便小心翼翼地进入,笨拙而温柔,不是攻城掠地,只是浅尝辄止。
也许只是弹指须臾的功夫,我却觉得有一生一世那般长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