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罢。= =#
见我发呆,师父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道:“嫣儿,下次不可以这样,听到了吗?”虽是一样的话语,却分明比方才少了几分嗔意,多了几分怜惜。
他的面色仍有些苍白,但微笑仿若和煦的春风,彻底吹散我心头最后一丝阴霾。我作乖地点了点头,道:“听到了,徒儿下次再也不敢了。那衣袍……师父可喜欢?可还合身?”
“你花了这么多心血做的衣袍,为师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我笑嘻嘻道:“师父喜欢便好。只是可惜……今日没能陪师父吃饭,听闻城东开了一家新菜馆,徒儿本想与师父一起去尝尝。”
“只要你有心,哪天吃饭都是一样的。”他笑道,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此刻,明月已至中天,月华明媚,透过轩窗照耀进来,如水般淌泻一地。他温声道:“时候不早了,快些睡罢,为师在这里陪你。”
恍然间,若有一道甘冽清甜的泉水汩汩流过心田,从头到脚每一寸几乎都被满满的幸福感所包围。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他没有像这般陪我入睡。今日晕倒,倒也算得上因祸得福。
我笑着点头,拉着他修长如玉的手,不一会儿便陷入黑甜的梦乡。
午夜梦回,朦胧之间,依稀看见一个身影久久伫立在床边。那人似乎是身姿颀秀、风姿卓然,堪堪如江南紫竹一般。然而……那等痛苦愧疚的眼神,宛若一把匕首直直刺入我的心房。
我心头一窒,难道这是梦吗?想看个明白,奈何眼皮像是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
危机,那人轻坐在床边,温柔地将我拥入怀里,微微扎人的下巴抵着我。微凉的手轻抚上我的额头,好似一块上好的玉,瞬间便宽慰了我烦乱不安的心神。熟悉的清新气息盈上鼻尖,我愈发沉醉其间,是谁呢?
他在我的耳畔呢喃,语意炙热如火:“嫣儿,对不起,我到底还是不能……”
***
难得不要早朝,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师父早已离去,醉霞苑中唯剩我一人。昨夜所见真是好生奇怪,也不知究竟是不是梦。我抚了抚额头,额间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难不成,是师父?
心中疑惑不解,我扬声唤来书蓉,向她问询:“昨夜师父何时离去的?”
书蓉准备好清水手帕洗漱,扯出一个暧昧的笑,道:“奴婢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
我猛然一噎,面上一烫,嗔道:“别胡说。”
她无辜道:“奴婢没胡说啊。”
我摸了摸脸颊,忙岔开话题道:“书蓉,我问你,我分明让你把衣袍丢掉,你怎么反倒送到师父手上了?”
书蓉眨眨眼,道:“小姐难道不是这么希望的吗?”
好吧,我的确是这么希望的。但……我板起脸,佯装恼怒道:“自作主张,罚你半个月的俸银。”
书蓉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道:“小姐,奴婢还不是为了您吗?这件衣袍从选料到样式再到缝制,哪一样不是您亲手操办,每一针一线都是您的心意。若是就这么丢掉了,只怕老爷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便白费了小姐一片苦心,多可信!小姐,您饶了奴婢罢,奴婢下次不敢了……”
书蓉这丫头,不亏是从小跟我,每一句话都能说到我心坎儿里。我清了清嗓子,道:“罚是罚你自作主张,不过若非有你,我与师父之间的误会也没这么快解除。”我顺手将一枚玉镯塞到她手上,笑道:“好啦,小姐我向来赏罚分明,这是给你的。”
她立马喜笑颜开,接过玉镯道:“小姐英明,多谢小姐!”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她取来一个小巧的八宝锦盒,道:“这是皇上命喜公公送来给小姐的,道是燕国进宫的金疮药,治疗外伤有奇效。”
我接过锦盒,取出瓷瓶握在手中,心中感动不已。虽说裴少卿素来与我不太对盘,时常捉弄我、调戏我,而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何要跑到相府来大发神威。可我却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紧张我、关心我。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若有机会,定要当面向他道谢才是。虽然我已经可以想见他听到时,脸上那傲娇的表情……
虽说裴少卿恩准我无需上朝,但国事却不能不处理。想起书房里堆积成山的奏折,头皮便是一阵发麻。洗漱完毕,用过早膳,我便自觉地去书房处理公务。
春日晴好,和风轻拂,满园春花烂漫,教人心旷神怡。路过小池时,惊讶地发现前些日子洒下的荷花种子竟隐隐有发芽的趋势。想起这是师父为我所中,心中便忍不住欢喜,转身问书蓉道:“师父呢?”
“今日沈大人前来拜访,老爷与沈大人在后厅说话。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打扰,连管家都被遣退了。”
要紧的事?我默然点头,不再停留,加快脚步朝书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脸血啊一脸血,总算更新了…………
嘤嘤嘤,这章卡的好厉害,一直纠结要不要现在就让师父和嫣儿澄清误会,还是去完江南再说……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