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她也会这么做,只是说的时候却尤为潇洒。
“我一直是一个不合群的另类,外界的传言不假,巴布林家的小姐身体欠安,所以我总有理由让自己窝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用去面对那些纷乱的环境。而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爱米琳,你同样希望找个地方躲起来,一边守着自己的该尽的责任一边承受内心失去亲人的煎熬,你把自己放在哪?”
“把自己放在哪?只有胜利后才能真正从煎熬中解脱出来。”爱米琳的眼神飘忽了一阵,她有些神经质地重复,“我们会胜利的,我们真的会胜利的。”
埃尔莎伸过手去安抚她,“确实会。”就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得那么肯定,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纠缠着她的梦,然后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如果你太害怕……”
“不,我不是害怕。”爱米琳纠正她,“这是必生的事业,你无法理解,不仅仅只是象征着神圣与公正的魔法部傲罗这一职业。”她欲言又止,担心地环顾四周,她明知道周围没有其他人,也明知道在埃尔莎保护咒下根本不会有能轻易靠近她们。
“我不想被人说成是贪生怕死。”爱米琳终于说出了心声,她紧跟着尴尬地笑了笑。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埃尔莎牵住爱米琳的手,“一个人光有勇敢是不够的,如果一个人为了在别人的眼光里看起来自己不怕死而不珍惜生命,那才是愚蠢和极不负责任的。我们的生命属于自己,属于父母,就算他们没有我们的记忆也要好好活着,直到最后。信念,是在生命之外的东西,或许你认为我贪生怕死的理论并不值得推崇,可只有让自己活着才能看到我们想要的世界。你不想看到吗?”
“想。”
“是啊,那为什么不呢。你妈妈需要你活着,哪怕她没有了你的记忆。”
“你长大了,埃尔。”爱米琳是由衷地在说,她惊喜之外有着欣慰,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小妹妹能对自己说出这些,当然她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焦虑以及矛盾,埃尔莎并没有逼她说什么,只是她看上去就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现在我相信你生活的一定很好。”
“是,我生活的很好。”
相聚总是短暂而且是匆忙的,他们就像在和时光赛跑,就像这个世界和空间都不容许所有人停止下来或安静地坐在一起说说话,享受天伦之乐。
或许今天是一个特别又允许人可以不那么刻意的日子,埃尔莎的幻影移形就落在了蜘蛛尾巷的巷子口,哪怕是她明明想着斯内普不会在家,他应该和卢修斯在一起杀人……
可埃尔莎的猜测是错的,斯内普居然在家,他居然没有去杀人。在她怀着侥幸去敲响那扇门的时候,当那扇门被打开的时候,他们俩同时用那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彼此。
斯内普惊讶的是这个救过她的女孩居然知道自己的住所,而埃尔莎差一点脱口而出那句“你没去杀人?”
“我这儿可不适合千金小姐。”斯内普别别扭扭的依然将埃尔莎让进了屋,与情与理他都不能直接把她关在门外,虽然他认为与她真的不怎么熟识,可好歹她还救过他的命。而且,看上去,她不像是一个多事的人。想到这些事,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怎么好,这份人情总有一天要还的。
进入蜘蛛尾巷的屋子,阳光就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周围立即暗下来,这里并没有变多少,依然是旧窗帘,显得陈旧的大木桌是他用来看书和放坩埚的案几,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房间墙壁周围摆放着的一只只巨大的玻璃缸……
埃尔莎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那都是些什么东西,无数的动物昆虫标本被浸泡在里面,她都能看到巨型肢节动物毛绒绒的触须……
一阵恶心禁不住翻涌上来,埃尔莎直愣愣地落在斯内普身上,“请相信我看出来了,先生。”
斯内普一定是疯了,他为什么要把那么恶心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家里!他就不能好好收拾一下,就连他的案几上都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
“那么,您是来这里喝下午茶的吗?巴布林小姐?”斯内普还在忙碌,他揭开了坩埚的盖子朝里面看,一股酸酸的如同放了无数腐菜叶子的味道窜了出来,呛得埃尔莎差一点就克制不住的想打喷嚏。
“来谈谈您的打算,先生,比如说莉莉.波特。”停顿了一下,埃尔莎认为自己疯了,斯内普完全会以各种理由将她扔出这间房子,他的手在听到莉莉的名字时明显的停滞了一下,就连坩埚盖子都戏剧化的掉了下来,那股味道的消失让她的脑子立即清醒了一些,“我听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在霍格沃茨一起学习的时候就是。”既然开始了,就必须继续下去,否则她完全没有理由站在这里忍受这些标本,以及这股气味。
“这是你来的目的?”斯内普阴冷地看了她一眼,他相信如果眼前这个女孩不是救过自己的命,他一定会把她从这里扔出去。
埃尔莎假设自己没有接收到斯内普的目光,她的脸色并不好,只是她依然在勉强微笑,“我的消息来源很可靠,先生,可请相信我们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