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克莱儿,他们小心地将她翻转过来。让人无法置信那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婉的克莱儿,她在粉色的带着丝光的裙子外系着格子的围裙,就在刚才她一定还在厨房里忙碌着等待他们的到来,可现在她全身都是血,她的胸口和额头都扎进了玻璃。血,让她变得有些面目全非,可她还有呼吸,她的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着。
“别害怕,克莱儿,是我,我是雷尔,是我,是我!”雷古勒斯不顾一切地抱住她,他抽出魔杖一遍一遍地在克莱儿身上施着治疗咒。
周围麻瓜们常见的警笛以及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至近,越来越多的人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
“雷古勒斯,收起你的魔杖。”埃尔莎颤抖着提醒,可雷古勒斯就像是完全疯了,他听不到她说的话,“雷古勒斯,雷古勒斯!”
“雷尔……”好像雷古勒斯的咒语是有些用处的,在他怀里的克莱儿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正吃力地对着他笑,满嘴都是血,“我很好,我没事……”
“克莱儿,坚持住,我们马上送你去圣芒戈。嘘——别说话,坚持住。”埃尔莎摇了摇雷古勒斯,希望他能听到她说的话。
血,迅速染红了雷古勒斯的白衬衣。
可克莱儿只是摇头,她争促地呼吸,就像想要把周围的空气全都吸进肺里,她依然重复着,“我很好,我没事,看着我……”她把手塞进埃尔莎的手里,声音越来越轻,“我很好……”
“宝贝,请不要,不要!”雷古勒斯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就是迟迟不愿意掉下来。就他怀里的那个气息慢慢变得越来越弱,直到她的微笑停留在那里,她依然睁着眼睛看着他,就像还想要努力安抚他。
“克莱儿!”埃尔莎接过雷古勒斯怀里软绵绵无生气的身体,“不要死,不要死……克莱儿!”她大声哭叫。雷古勒斯站了起来,他阴沉着脸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个黑魔标记。在麻瓜警车的轮胎摩擦地面停下的同时幻影移形了——
“雷古勒斯!”在她的头顶上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了,穿过他留下的黑色烟雾,黑魔标记就在她的头顶,一条巨蛇正从黑色的骷髅里伸出来,狰狞且如同正对着她嚣叫。
埃尔莎没太在意自己是怎么回答麻瓜警察提出的疑问的,她被带到了警察署,然后没多久培提尔就出现在那里。
他再把她带回了她的住所。
那个给过她温暖与帮助的克莱儿.科纳不在了,她依然无法相信她的身体在她怀里慢慢变冷……眼前好像浮现出她们一年级时初识的情景,那个娇小的,有着浅棕色长发的女孩正对她说“我是克莱儿,克莱儿.科纳,拉文克劳的。”……
她并不漂亮,但有着温和浅灰色眸子“斯普劳特教授的课程非常有趣,我们可以站在一起。”她又在对她说……
埃尔莎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裹在另一只更大的手里,然后有了些暖意,她木木地转过头去看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当年,安姩当着大家的面骂我是泥巴种。有一个女孩就在我身后对我说,得学着习惯这一切,她说‘我是克莱儿,克莱儿.科纳,拉文克劳的。’”鼻子一酸,泪掉下来。
夕阳下,埃尔莎正在为自己和培提尔做着晚餐。
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她在理查德.巴布林留下的保护外重新又施一层保护咒,不知道这样的保护是不是有用,但起码培提尔是赞许的,或许他都没有心情来嘲讽她。
培提尔从客厅里走进厨房时埃尔莎已经摆好了餐具,他走过来,坐到餐桌前。埃尔莎也坐下来,与他面对面,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用餐,就连这张餐桌都不是陌生的,可似乎这样的记忆已经过了几个世纪……
“我能想像是谁干的。”
盘子里的食物一动未动,埃尔莎的叉子上挂着培根肉,她想到了克莱儿,克莱儿总会挑烤得焦焦的培根肉递给她。埃尔莎的眼眶又红了,“她确实不是纯血,也没有高贵的姓氏,可她爱雷古勒斯。我只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可以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别去想这些,这些都没有意义,布莱克家族的细枝末节都透着你看不透的复杂。”培提尔喝了一口甜酒,这间屋子的地窖里幸好还存着些美酒。
“这么说我也属于布莱克家族细枝末节中的一部分,是不是这样?”她还懂得讽刺,“沃尔布加.布莱克一定未曾想过他的两个好儿子都想着要逃离她的身边。雷古勒斯渴求自由,如果他有他哥哥一半的勇气或舍得放下那份可笑的责任,他早就走了,不用再看着那张满是脂粉与皱纹的老脸过日子。他们原本可以在一起生活,去遥远的地方,克莱儿是多么喜欢我从爱琴海寄回的明信片,蓝天、白云、海风,还有各种绚丽的植被。你都不会相信那些热情洋溢的回信是她写的……”她停顿下来吸了吸鼻子。
“理智一些。”培提尔用极为简单的安抚,可他一向是最能言善辩的。
“我没有不理智,格林格拉斯先生!”埃尔莎摇着头,重重的放下刀叉,任由它们叮当做响,叫道,“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