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而是天下会,又会怎样?”
这一次,雄霸是真正感到震撼,这一句,天下会中,无人敢说,也无人敢想,就算是雄霸,也在一闪念后告诉自己,对敌人就该这样狠,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现在却被幽若这般直白地揭了开来。当一个人具备惊世骇俗的力量,凭什么还要屈居人下?又凭什么对你言听计从?现在听你的话,事事顺从,你可能确定永远都会如此?
她所说的奉上忠心,时限是多久?她剑锋所指,可都是会如你所愿?
随即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地叱喝道:“你只不过见了霜儿一面,我却是养了她十几年。霜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十分清楚。你喜欢上你本应当做敌人对付的人,又对霜儿这样妄加猜度……”
雄霸陡然停下,眼神深沉地看着幽若,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自己所明白的事。
幽若心中一抖,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对女儿百般防范,女儿在你眼中,就像笼中的鸟儿,坐监的犯人,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被你批驳成不值。但你却对她从无怀疑。你就没有想过,她和女儿一样,都可能会想要自由,会喜欢上什么人?”
对于秦霜是否想要自由,雄霸无法回答,但是第二个问题,却让他迅速冷笑道:“原来你不肯,是因为你认定霜儿是你的情敌。你认为你不配聂风,霜儿才配他?你以为霜儿就像你?聂风喜欢霜儿,有可能,不,这是一定的。但霜儿喜欢聂风,绝无可能。”
“为……”幽若只说得一个字,雄霸已扑地点了她的穴道,一把执起她的手:“够了,你已超越了自己的本分,判事不明,更没有能力去应对。现在,立刻,和我一起离开!”
幽若无法开声,只是眼泪,终于自框中掉了下来。
她恋恋不去,甚至和雄霸力辩,固然是意气涌上,不假思索。但亦是想为自己赢取最后的时间,在认命之前,她还想为聂风最后煲一碗汤,今天那碗汤,聂风,喝入了口,却并未喝入心,根本算不得数。
固然,她必须要回到过往的幽禁之中去,但,也希望不要让自己留下这个遗憾。
她也为雄霸的话而惶然,亦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聂风的心意,雄霸居然悉数知晓,却是如此笃定。是秦霜,果然是那么冷心冷清,叫雄霸十分放心。还是雄霸只是对她这么说,然后留记在心里,预备日后算账?
没有人能猜得雄霸心中真正的想法,一个枭雄,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知道他的心思?
天高海深,惟有人心最难测……
风云阁冷寂,只有秦霜一人居住的望霜楼也冷清。
秦霜坐在厅中,垂着眼,轻抚着膝上的黑猫。
这些天,也养得熟了,原本抗拒的猫儿,便是秦霜从不多加理会,也会自动上前亲昵。见她进来坐下,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轻巧地跳上来,蜷伏不动,只是尾尖轻轻甩动。
不易察觉地一皱眉,旋即松开,
习惯一旦养成,再想纠正,就要花费百倍的力气。
肆意纵横,是没有身体的限制,有多少力量便可以尽力用出。而若有损伤,也不会有药物徐徐调理,只能够靠杀戮,掠夺他者的生命力补充自身。
遥遥看断浪一眼,已经是同时抽取了对方一丝血气,这本来就是为子应有的奉献,只要不曾要了他的命,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而若是她执意想要他的命,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只是一丝,只是略补了内里的血伤,让自己在文丑丑携着轿子过来的时候,可以独力站起,而无需任何人的搀扶。
至于外在的伤痕斑驳,依然存在,猫儿一碰,还是痛的。
这就是为人的代价,她不是别无选择,而是,她就要选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