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俊也不许人敲‘门’。
胡竞枝垂头丧气地回了家‘门’,恰撞见秦显家的嗑着瓜子对胡氏冷嘲热讽,有心要回护胡氏一句,偏生又觉秦显家的的话句句在理,于是就装作没听见,一径地进了书房里,见因他仓促出‘门’,赖大这一日不曾吃饭喝水,忙慌打发秦显家的做了一碗扣‘肉’一碗芙蓉汤来,满面愧疚地伺候着赖大吃了饭,才将在陈也俊那吃了闭‘门’羹的事说与赖大听。
赖大一听,登时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妙极!妙极!”
“赖爷爷为什么说妙极?”
赖大笑道:“据我说,那冯紫英、薛蟠、柳湘莲三人先前不屑搭理你,今日又上赶着来跟你说话,定是要将你从陈家姑爷那支开呢。如此,你更该从陈姑爷口中挖出话来。”
胡竞枝回忆再三,也觉薛蟠、柳湘莲带着他向周家去,似乎在支开他,于是暗暗在心中点头,思量着明儿个再去跟陈也俊说话。
一夜无话,次日胡竞枝一早就向陈也俊家去,只得了陈也俊隔着墙的一句“要说话,去找那不将你当外人的人说去”,就再听不见陈也俊回话。胡竞枝在外头求了一会子,只觉来往的人瞧见了不好看,这才回家去。
次日便又锲而不舍地过来,谁知正站在陈也俊院‘门’外,就见薛蟠打发了个伙计请他去酒楼吃酒,推辞不过,便被那伙计拉走了。
胡竞枝见薛蟠、冯紫英等果然是有意将他从陈也俊身边支开,越发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去跟陈也俊说话。
等到腊月里,忽然传说在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甄家被查抄了,胡竞枝顾不得陈也俊了,在雪‘花’纷纷中,跟着进了书房,见赖大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忙将贾母赏赐的珍珠羊皮袄子脱下来给他穿上,又孝子一样搓着赖大的手,说道:“赖爷爷,你说,咱们是不是下错了棋?若不是早知道甄家要不好了,我也跟外头人一样以为计家要恨薛蟠多嘴。如今计家摆脱了甄家,可见他们家英明的很。”
赖大才不管胡竞枝前程怎样,满心里只想着报仇雪恨,暗道自己一家原本前程似锦全毁在贾琏手上,无论如何不能咽下这口气,就哄着胡竞枝说:“你懂什么?计家再有能耐,一日被皇帝视作眼中钉,就如人手指下的蚂蚁一样,什么力气也使不上了。”
胡竞枝连连点头,又忙去暖壶里倒了水给赖大喝,正要请教过节时如何给贾母送礼,就听‘门’外秦显来说:“爷,快向荣国府去,老太太有请。”
“可知道是什么事?”胡竞枝见赖大要咳嗽,就忙捂着嘴咳嗽一声。
秦显笑道:“是好事,爷快别耽搁地去吧,据说琏二爷本要出‘门’,也被老太太拦住了呢。”
“这就去。”胡竞枝听说贾琏也被拦住,忙整了整头发,与赖大对视一眼,仔细关好‘门’窗,就忙向荣国府去。
进了荣国府,就见赵天梁、全福等拱手跟他道喜。
胡竞枝虽心里明白了,但也要装糊涂,于是进了荣庆堂垂‘花’‘门’向内去,待进了上房里,见贾母身边坐着一位贵‘妇’人,那贵‘妇’人身后,又紧跟着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忙收了眼睛给房中众人请安。
“这就是住在我们家东边的胡哥儿。”贾母笑盈盈地说,又虎着脸问贾琏,“这事我说定下来了,你可还有旁的话?”
贾琏忙道:“不敢有旁的话。”
贾母又拉着身旁‘妇’人的手问:“你瞧着怎样?”
那‘妇’人只见是贾母做媒,胡竞枝又住在荣国府东边,且据说又是鼎鼎有名的胡家子弟,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再看身旁‘女’儿也被胡竞枝俊俏脸庞‘迷’‘惑’,就笑‘吟’‘吟’地说:“任凭老太太做主,就怕胡家哥儿瞧不上我们呢。”
“瞧你这话说的,他家祖上就是我家放出去的,他那样仁义的人,如今父母又不在了,岂会不听我这老婆子的?就这样定下来吧。”贾母笑着说。
胡竞枝彻底明白贾母并非是要将迎‘春’许配给他了,慌忙抬头要言语,偏生撞上贾琏戏谑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恼火,暗道贾琏是存心陷害他呢。赖大果然说的不错,贾琏心‘胸’很是狭隘,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抢了他在忠顺王爷面前的风头。
“不认识了吗?你们小时候常在一处玩耍的。”夏太太并不认得胡竞枝,却有意亲昵地说。
胡竞枝先有些张口结舌,随后见已经被‘逼’到梁山了,不如先答应下来,再向忠顺王爷那告状,于是含含糊糊地说道:“‘女’大十八变,不大认识了。”
夏太太越看这‘女’婿越喜欢,笑着问:“后年可还去赶考?”
胡竞枝腼腆地点了头。
贾母笑道:“别叫孩子难为情了,竞枝,你的生辰八字琏儿记着,已经叫人拿去跟夏家姑娘算过了,很是合适。夏太太娘儿两也已经将家当都收拾着带进京城了,等年后二月里,就将你们的事办下。如今左右你家里没个‘女’人,不如叫夏太太、夏姑娘住在你家后院,你住在前院,叫夏太太帮着你‘操’持家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