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了。”
许青珩点了点头,当即便将贾琏提起孟氏的一封信交给温岚,“你拿着这信交给黎大奶奶,叫黎大爷还有咱们家大爷依着这信寻了蔷哥儿仔细问问话,瞧瞧琏二爷这信是故弄玄虚,还是确有其事,尤其是那碧莲姑娘,我思来想去,都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便是出身低微了一些,又是如何离开洪家跟了孟家的。”
“哎。”温屿连忙接了信,又看许青珩神色镇定从容,这才放心地向外去,没走几步,瞅见贾赦的妾石姨娘领着个小丫头捧着个包袱进来,便上前笑道:“姨娘好,姨娘这是做什么呢?”
石姨娘含笑道:“老爷说奶奶年轻,那个碧莲也不像是靠得住的,便叫我来照应着孟氏四五个月。”说罢,又挨近温屿,在温屿耳边低声道:“你寻常劝着奶奶看开一些,不过是留那姓孟的几个月罢了,老爷说了,孩子一出娘胎,就打发那姓孟的陪着大太太吃斋念佛去。”
温屿笑了笑,请石姨娘去跟许青珩说话,便又快步向门上去,在荣禧堂倒厅处将贾琏的信交给了黎家下人。
那下人得了信,不敢耽搁地就回了自家去,亲自将信交到黎碧舟之妻房氏手上,房氏听下人说了如今许青珩怎样,这才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又琢磨着如今黎碧舟、许玉珩、许玉玚兄弟等还不知如何埋怨贾琏,便将贾琏书信抄了一份,抄下的一份令人送去给许老太爷、许老太太,以令他们夫妻二人安心;贾琏亲笔所书的一份,则送给黎碧舟、许玉珩、许玉玚兄弟,令他们寻了贾蔷问个明白。
黎婉婷之死乃是许家、黎家两家的心结,是以这两家子弟听闻一有孕夫人寻上贾家门,便无不为许青珩忧心忡忡,得了这信,黎碧舟、许玉珩、许玉玚兄弟三人便骑马直奔尤氏、贾蔷府上去寻贾蔷问话。
兄弟三人带着一群随从才到贾蔷门前,下了马,便望见贾蔷立在门前正送两顶青花小轿出来。
那轿子里人听见马蹄声,便掀开轿帘来一看究竟。
许玉玚见帘子后露出一张芙蓉面秋水眸来,待那轿子走远一些,便怨怼地道:“好呀,才给你琏二叔寻了一对,便又为自己挑了一双。”
贾蔷惭愧地低头道:“琏二叔一事,侄儿实在为难,不将那女子领回来,对不起二叔,领回来了,又对不起二婶。至于方才那两顶轿子,轿子里坐着的是我母亲她两个妹妹。”
“原来是府中姨奶奶。”黎碧舟见许玉珩、许玉玚兄弟满脸煞气,便挡在他们前面,先对贾蔷和气地笑了一笑。
贾蔷无耐道:“算什么姨奶奶,大的那位姨妈在小花枝巷里跟陈总督家的爷们厮混也有两年了,如今她动了心要进陈提督家做小,奈何陈家爷们吃过了抹嘴不认账。实在无法,姨奶奶就哭哭啼啼来请母亲出面去陈家说和。母亲心知大姨奶奶跟陈家老爷哥儿都有牵扯,便是要为她做主,也不知她要跟哪一个,索性说人微言轻,没那么大脸面,将她们打发了出去。”
“又一个存心要给人做小的!”许玉珩冷笑道。
贾蔷见来者不善,讪讪地堆着笑脸请他们一行人进了前厅里说话。
这二年里贾蔷颇赚了些钱财,但他与尤氏两个唯恐被宗里人眼红,于是有意要做出寒酸样,于是乎,这厅堂里简陋无比,只挂着一张早年的中堂画,摆着五六张掉了漆的大椅子。
“你这小子……”才一落座,许玉玚便要教训贾蔷,谁知从后堂里传出一句稚嫩小儿的声音,料到尤氏带着惜春在后堂里听着呢,于是他便压抑下怒火,由着老成的黎碧舟问话。
黎碧舟也知尤氏关心贾蔷在后头听着,于是便先将贾琏的家书拿给贾蔷看。
贾蔷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接了,仔细看了一看,心里大吃一惊,暗道莫非他一时糊涂,领回了一对骗子?偷偷去看许玉珩、许玉玚,见他们兄弟额头青筋炸起,心里哆嗦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将信送了回去。
“你如何看?”许玉珩问。
贾蔷躬身站着,思量着道:“琏二叔信里说得明白,但……谁知道……”才要说贾琏是有意如此,又觉此话未免太对不住贾琏,于是吞吞吐吐地半日说不出话来。
“如今不是教训蔷哥的时候,蔷哥快坐下吧。”黎碧舟唯恐逼得贾蔷太紧,叫贾蔷将错就错胡乱编出话来,如此,反倒叫那两个女子得逞了,于是和气地问:“你且仔细说一说是如何遇上那两个女子的,人家空口白话,你又是如何信了她们的?你莫害怕,若果然是琏哥儿的骨血,我们难道会不认么?如今怕的是有人趁着琏哥儿人在外头,就来钻空子。”
贾蔷掌心里冒出细汗,依旧有些犹豫不决。
后堂里听着的尤氏心下着急,开口道:“蔷哥儿,别叫人骗了荣国府才是正经。”
“是。”贾蔷答应着,便道:“那一日我闲着无事,便去看忠顺王府采买戏子……”不由地战战兢兢向后堂望了一眼,见尤氏没吭声,才接着说,“正瞧着一堆十一二岁水灵的小戏子,就听人扬声问金陵贾家人可在,我叫人答应了一声,就瞧见一堆人拉着一个大肚子女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