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即刻去查所有关于这养娘的消息,从这养娘被选入宫的家世开始,冯盎出宫了一趟,却发现登记在册的这王姓养娘全家都已经搬走了。
距镇上的邻居说的,三个月前她们全家就已经搬走了,半年前这王养娘生下儿子后被选入宫做养娘,这对王家人来说是莫大的喜事了,但那王养娘进宫三个月后就回来了,也没和那些邻居们打招呼说什么,急匆匆的举家搬走了。
冯盎又打听了她们三个月前的去向,派人追查后,回了一趟宫里把情况和蒋茹茵说了一遍,“娘娘,这件事是否应当告诉皇上,让皇上派人去查来得更快一些。”
“没有找到那王养娘,谁能作证徐养娘手里的东西就是王养娘给的,这件事若和皇后有牵连的,证据何在。”蒋茹茵摇头,“三个月前人就搬走了,这是怕事情败露之后会找人,提前逃走,这件事,不一定是皇后做的。”
人是皇后选着送过来了,这件事迟早暴露,时间早晚的问题,首先矛头就是指向皇后,这目标太过于明显,皇后要害湛哥儿,也不会让自己派下去的人做,把柄太大。
“王养娘是谁推荐入宫的,本宫记得,这往宫里选送养娘,也是专人负责在宫外看的。”
“皇后娘家,赵家应当是有负责一些这个。”冯盎想了想,又报出两家人,这又是毫不相干的。
“仔细去查查,王养娘是谁推举入宫的,和赵家可有关系,若是有,查仔细了,和赵家的谁有关系,王养娘一家人必须找到,她既然能给徐养娘这样的东西,想必也拿了不少好处,王家走的这么匆忙,本宫就不信他们会甘心躲在什么乡里,按照他们离开的路径,一个一个镇去查。”蒋茹茵即刻吩咐冯盎再度出宫,叫来了紫夏,让她送信去平王府给平王妃。
冯盎出去了,内屋中传来湛哥儿的哭闹声,这几天到了他肚子饿的时候总是这样,哭的声音都嘶哑了。
两个养娘都没办法,蒋茹茵只能狠下心去强行给他喂,有时候呛的湛哥儿自己涨红着小脸,蒋茹茵看着都心疼的掉泪。
平宁来的时候都是错过湛哥儿吃/奶的时间,但她也发现,弟弟的精神不太好,头几个月的时候虎头虎脑的不要太灵动,如今过来都是恹恹的,趴在蒋茹茵怀里,就是平宁怎么哄他,也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苏谦阳过来的时候湛哥儿基本是睡着的时候多,尽管他觉得儿子现在不太配合自己,但怎么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蒋茹茵抽空还问了他有关于大今朝人口律法相关的东西,“若是临安城的人,举家迁移落户到别处,他们是否可以在落脚的地方不登记名户,或者是假冒姓氏。”
苏谦阳摇摇头,“除非是投奔亲戚去的,可以记在亲戚家户下不到衙门登记,单独落户,每一年当地的官员都会对所落户的所有人都进行一次调查,有外来没有登记的,要在这个时候补上,来年开始他们就要交税,所以一直不登记名户落脚的话是不可能的。”
“那假冒姓氏的呢。”蒋茹茵惦记着问,苏谦阳失笑,“哪有这么多能假冒姓氏的,这些调查之后要求外来落户的人登记,可是要他们在原来住的地方的相关户籍,什么都没有,那就必须去原来地方的衙门里把东西备齐了,知道他之前姓什么,才能够允许他改名换姓,不合作的话就会把他们赶出去。”
“每年何时才会调查。”
“每年秋后,十月到十二月。”
蒋茹茵皱了皱眉,“这样岂不是有很大的漏洞,我若是不想让人查到我在哪里,只要每年秋后到了调查的时间,躲一阵子,或者启程到下一个地方,到了这时间过去到另外一个落脚点,又可以这样循环一年。”这样子要在官府的户籍上查人,难如登天。
“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多少人受得了,一个人还好,一家人怎么可以,再者,哪天到了一处落脚,一算下来很多年都这么逃着,官府也不会任由他这么算了。”
听着苏谦阳这么说,蒋茹茵觉得也对,拖家带口的,不可能一年换一个地方,若是在官府查不到王家人的户籍,很大可能性,是他说的第一种,投奔亲戚去了。
苏谦阳见她想的认真,“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蒋茹茵回神笑道,“前几天昭阳宫里一个小宫女说起这话本子,什么英雄人物杀了贪臣后被追杀,成功躲过了很多次的追捕,都没留下过什么痕迹让人能查到。”
“那也是犯了大罪不得已才这么作做的,寻常人哪里过得惯这样的日子。”苏谦阳补充道,“即便是如此,追捕犯人这一方面,刑部那又有另外的一套法子。”
蒋茹茵点点头,依托刑部去查是来的快一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至少要自己找到那个王养娘,把该问的先问了再交给皇上做决断。
“朕前几天过来,看湛哥儿的精神都不太好,见了朕也是爱理不理的,该请太医看看,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 话题一转,说到了六皇子上,苏谦阳也发现了点异样,蒋茹茵笑着到他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请过了,如今的天不是凉了,这孩子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