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去看三皇子,也就是在这件事过去了半个月有余,恰好是五月初八王府婚事过后。
宫女领着太子进了三皇子所在的书房,后者站在那,惬意的拿着一本书,似乎宫外的一切关于他婚事去封地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见他来了,苏谦泽放下了手中的书,邀他坐到了窗边的位置上,看着满院子的沁色,“大哥怎么有空过来。”
苏谦阳拿起宫女端上来的茶,“怕是来不及看你大婚,先过来看看你。”
苏谦泽了然着神色,他也知道,每年春雨过,不少地方的河水就会泛滥,每年都在防治,每年被淹没的地方还是不少,所以太子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前去巡查监视。
“大哥公事繁忙,能抽出时间过来,也不容易。”
苏谦阳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叹气道,“三弟,父皇说的,我是真的不信。”他眼中的三弟,纵使再纨绔再爱玩,都不会直接把脑筋动到六世子妃身上去,这完全是两码事了。
“大哥不信什么。”苏谦泽轻笑。
“六王府的那嫡长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谦阳也没有避讳,父皇告诉他侍卫亲眼看到三弟和六世子妃抱在一起,三弟对此不否认和不承认,就那样赖着,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和六世子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谦泽脸上露出一抹嫌恶,“她才不值得我碰。”
“那你为何不对父皇说清楚。”苏谦阳见他在自己面前这么表态,有些疑惑,但看他脸上那浓浓的厌恶,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三弟你,是故意的。”
“大哥聪明。”苏谦泽脸上绽放一抹笑,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祁家人真是太可恶了,那祁家二小姐还怂恿过七妹呢,祁家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就这么给了些诱饵,她就上钩了,竟然想混淆血统,生下嫡长孙,怀有这种心思的人怎么可以做六王府的世子妃。”
“所以你就故意设计引她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丝毫不介意的把自己搭进去让父皇误会你。”苏谦阳帮他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苏谦泽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神情。
“你真是太儿戏了!”苏谦阳轻斥了一声,六世子妃将来纵使做了什么错事,也自有六王府的公正在,“你一个皇子插手这些事成何体统。”
“也不算搭进去什么,封王去封地,不受你们管束了,我乐得自在。”苏谦泽身子向后一靠,说的毫不在意,“大哥,既然来了,就陪三弟下一盘棋吧。”
苏谦阳微微怔,随即也笑了,“好。”…
棋局对弈,四周静谧。
苏谦泽收敛去了所有,专注的看着棋盘,捏着一枚棋子思索。
苏谦阳见他认真,也打起十二分精神陪他下这盘棋,到了后半局,两个人的神情皆有些凝重。
在苏谦阳放下一颗棋子之后,苏谦泽忽然笑了,他的盒子里所剩无几,这棋局之上,他的棋子看上去了不少,可都被困住的死棋,把手中的棋子放回到了棋盒中,他抬头,平静道,“我输了。”
“三弟棋艺飞涨。”苏谦阳虽说是赢了,但其中不少棋子也是被他给克制住的,“几年不曾与三弟对弈,三弟的手法是越发成熟了。”
苏谦泽看着他脸上的朗笑,“输了就是输了,大哥何须安慰我,手法再成熟,也比不过大哥的高超棋艺。”
“话非如此。”
“但还是输了。”苏谦泽不断强调着这字眼,忽然,语气里有些惆怅的补充,“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苏谦阳抬起头,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那一抹遗憾,总觉得他最后这句话透着些怪异,好像除了这棋局之外,他想表达的还有别的…
三日后,太子离开了临安城,一早在太子妃那请安后,蒋茹茵回到了玲珑阁,命许妈妈去准备一份贺礼,三皇子大婚在即,她作为三皇子外祖家的嫡亲,怎么都得有所表示,“准备好了就直接送去蒋家,和蒋家的一块送去。”
许妈妈下去了,蒋茹茵走去了书房内,在架子上看了一圈,最终从上格拿下了一本书,翻了两页却没什么心思往下看。
六世子妃忽然重病离世,加上那个健康的嫡长孙忽然病死,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蹊跷,且不论这么多人看护的孩子怎么会病死,就是祁素茹为了孩子伤心过去重病这件事,她都觉得不太可能。
一个爱如此爱自己的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孩子伤心欲绝到这个地步,重病死去,又不是乡里乡下没有大夫没钱看病的人家,招个手御医就赶过去了。
蒋茹茵不由想到了前些日子临安城传言疯了的消息,祁素茹与人有染,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六世子的,再想到匆匆定亲封王的三皇子也是传言中与其有染的其中之一,感觉就像是皇室在欲盖弥彰。
可三皇子,真的会和祁素茹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么。
换做别人不会想这么多,但蒋茹茵记起,当初二哥和大哥吵架的时候,三皇子正好去过蒋家,还在屋外站了好一会。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