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何必在这里看人脸色?”罗明玉一把抱住秦翰,“应淳,从我一看到你,心里就只有你了,这些事,连我姐姐都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我都告诉你了。”
“你放手,我没说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太骇人了,我不敢相信,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你张一张嘴,就将整个罗家送到了悬崖边上,”秦翰掰开罗明玉的手臂,“今天的事我只当没听过,你也忘了吧,”
秦翰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过话,而这些话分明就是在替她替罗家考虑,罗明玉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能听你说这么一句话,我死了也甘心啊,我知道那个永昌郡主长的很美,我不如她,可是我相信自己对你的一番心意她是比不了的,其实辽东那么具体的情景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父亲和堂伯都是求贤若渴,像你这样的两榜进士,又做过东宫詹事,到了那边必然会被重用的,左右你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只要能建功立业,到哪里不是家乡呢?”
“你太年轻,又是个女子,有些事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辽东看似幅员辽阔,可是东有鞑靼,北有金人,东边跟高丽隔江而望,三面受敌这日子可并不好过,总之这些话再不要对人说起了,”秦翰沉声看着窗外,“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今天的事大家都忘了吧。”
秦翰的温柔体贴叫罗明玉完全忘记了防人之心,听他反复跟自己不要对外人提起刚才的话,又说起辽东的困难,罗明玉生怕他因为这些而不肯跟自己回辽东去,“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只听父亲说过,北边都是冰原,住不得人,至于高丽,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们那边年年过来给我们上贡呢,有一次我上街去,被高丽世子盯着看,我一恼,还甩了他一鞭子呢。”
北边住不得人?罗宪庆说的应该是辽江以北金人的地方了,而高丽,居然年年给辽东进贡?永安的属国现在居然向辽东罗宪庆进贡?就凭这一条,罗家一个谋逆就跑不了了,秦翰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再跟罗明玉浪费口舌了,他现在要见的不是太子,而在天佑帝了。
“成了,我信你,只是有些事就如你所说,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你快回去吧,再晚就不好向府里交代了,”说罢便不再给罗明玉说话的机会,直接向躲在一旁的七巧道,“你服侍你家小姐吃些东西,我去跟世子说一声,叫他过来接你们。”
罗忠国看着秦翰进了自己订的雅间之后,并没有再回到席上,那些勋贵子弟,他这些年鲜少来往,去了也没有多少话可说,又忧心秦翰跟罗明玉的关系,索性就在不远处的园子里找了处石凳坐了下来,这样那边有什么动静他也能看到。
“哎,这次你跟着大人到辽东去可是见了大世面吧?我看你小子回来之后,日子过的滋润多了,怎么?是不是辽东那地方油水足的很,你没少跟着捞?”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捞什么捞啊,辽东那地方又冷又穷的,地都不长庄稼,也不知道他们都吃什么长大的,哎哟我跟你说,我手脚都冻了,今年冬天可得好好捂捂不然听说以后年年得冻,”另一个声音道。
“你啊,少跟我岔话题,我要是能跟着大人去辽东,别说是冻手冻脚就算是耳朵冻掉了也愿意,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两天去老王家提的亲?老王媳妇是好说话的,想娶她闺女,没有真金白银,皇帝老子来了也不管用,你说说,去之前你还精穷呢,怎么回来之后,连王翠花儿的主意都敢打了?别说你了,就连咱们大人,我踅摸着,这次也没白跑,听说光往臻朴院里拉的皮货都好几车呢。”
“什么好几车,不过是罗大都督将珍藏的好皮子一样送大人了一张,值不了什么银子,不过我跟你说句实话,不管辽东穷不穷,那罗家人,可真不穷,咱们都是成天在富贵人家里走动的,就算是没经过,可也都见过啊,那罗大都督府里,啧啧,就算是国公府也比不上,说句打嘴的话,罗家在辽东,那就是土皇帝-”
“怪不得呢,姓罗的都不愿意回来,一个个往辽东跑呢,其他的不说,光辽东的人参,貂皮,那换回来的银子就海了去了,不过我看着,这武安侯府可不怎么样,按理说罗家在辽东挣了那么些银子,武安侯府应该金山银海才是,可是刚才那个罗世子出来,我去迎的,竟然才给了我两钱银子,也亏他拿的出手,真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要不是他是咱们大人的客人,我都得给他撅回去。”
罗忠国被那两个长随的话弄的脸一红,武安侯府确实不穷,似乎是为了安他们的心,每年族里从不过问侯府名下的产业,可是这了无生趣的日子叫他根本无意关心日子过的好坏,索性每年有子弟去辽东的时候,他都会厚赠一笔,至于出门需要打点多少,罗忠国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说起罗世子,我倒想起来了,这次在辽东,我还真见到一个跟罗世子长的很像的公子,啧啧,长的真像啊,比罗世子看着还贵气呢。”
“你看到的,指定就是罗家人嘛,长得像也是正常的,说不定就是世子的堂兄弟,”另一个声音不以为然道,“打扮的贵气,肯定是罗大都督的儿子了,在罗家也只有他儿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