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说的是,以自己的长相,就算是没有靖王,也未必没有其他的人,寻一个家世清白,人口简单的容易,寻一个家世清白口简单且能护住自己的,就不太容易了,难道自己真的就如小说里写的,成天自污其面不敢以真面目视人?
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云浓颓然的靠在车壁上,一度她确实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当秦翰出现,云浓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打动了,确实如他所说,在秦翰这个东宫太子的近臣的羽翼之下,想来可以获到一份平安,尤其是,秦翰在永安也算得上是数得着的好男人,而且对自己还清深一片。
可是,问题又来了,秦翰是自己的前准姐夫,退了婚后再订妹妹,她都可以想像外面会演绎出什么样的话本儿来,还有染尘师太,那个一心认为秦翰可以配得天下最好女子的女人,就能接受她?没准儿还会认为自己勾引了她的宝贝儿呢。
“其实奴婢觉得秦世子挺好的,对姑娘也真心,若是他来提亲,老太太一准儿答应,”白荻可是记得当年秦家来向云裳提亲,胡氏高兴的赏了全府下人们两个月的月银,若是这门儿亲事又回来了,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哼,一个靖王,一个隆平侯世子,傻子都能猜到胡氏和云天和会怎么选,云浓看着白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老太太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所以秦应淳的事跟谁都不能提,就算是红泥和绿蚁。”
“是,奴婢记下了,”见云浓一脸郑重,白荻也不敢玩笑了,狠狠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病了,何必硬撑着过来?”果然如云浓料想的一样,染尘师太看到她并没有好声气,前儿个不是还听说你去了上阳湖,怎么?累病了?
“可不是么?真真是累人又累心,这不,回来就热伤风,还严重的很,”云浓对付染尘师太的方式就是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不生气,装作听不懂就行了,“可是跟师太到长公主府里来是一早就定好的,臣女自然不能失约。”
“你倒还有点儿记性,”听云浓这么说,染尘师太脸上才有了些笑意,“你跟着我吧,一会儿外头还有许多人来,有好事儿给你,到时候眼亮着些儿。”
“啊?有好事?师太快告诉臣女,”染尘师太的笑容里分明带份促狭,云浓紧走两步,“师太告诉了臣女,臣女才知道要看什么嘛。”
“嘁,你问我就跟你说啊?”染尘师太一甩袖子率先上了已经候在门口的凉轿,根本不理会云浓的追问。
好吧,左右等一会儿自己也是会知道的,云浓也跟着上了另一抬小轿。
“我这里怎么样?比慧安长公主府和靖王府如何?”因为是要赏景,所以二人在大门处就乘上了一早就备好的二人抬的小凉轿,两轿并行,也不影响互相交流。
“各有千秋,靖王府磅礴大气,慧安长公主府颇有江南园林的格致,师太您这里,处处显出异国风情来,这里竟然还有竹楼?这不是云南那边的么?”云浓惊奇的从小轿里探出身子,这照壁,门墙还有窗户上的雕刻,串角飞檐,斗拱重叠,分明就不是中原的风格,“原来师太喜欢这样的?”
“我是南平侯嫡女,九岁之前都是住在云南侯府的,”染尘师太没好气的嗔了云浓一眼,“怎么?看着不像?”
“嗯,师太就像是江南水乡里走出来的水墨美人,浓妆淡抹总相宜,”云浓满眼艳羡的侧头看着染尘师太连一点儿细纹都不见的脸,“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
“嘁,你这小嘴,病了也还那么会说话,你当我不知道,永寿大长公主府的那个安氏,也是朵难得一见的娇花,纪汝珍苦等五年才等到她及笄,现在更为了她不顾纪家会不会断子绝孙。”
“安大奶奶?她也很美,只是这人要是病久了,就没有什么精气神儿了,”云浓摇摇头,在那么重的心理压力之下,正常人也会病,何况这个安氏身体又算来不好,现在人虽美,也终是一朵纸花。
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染尘师太不由颔首,“她就是想不开,生生将自己磨成了那副样子。”
这一点云浓也赞成,只是安大奶奶怎么也算是她的长辈,再多的评论她也不好说,何况是人家的生活方式。
“师太,您还没有跟臣女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呢?慧安长公主不过来么?”待到了正院,云浓先下了轿过去扶了染尘师太下来。
“你看看,”染尘师太一指正院门楣那空荡荡的匾额,“这里原来叫朝华院,不过既然是给了琳嘉,我便叫人将这里所有的匾额都撤了,给她换新的。”
“师太?您不是准备叫臣女跟您一起将这长公主府的所有院子都起一遍名字吧?”就算是她能记起来《红楼梦》里大部分院子的名字,可也未必就应景啊,这里走的可是民族风。
“呸,就你那两把刷子?真以为写了个‘为得玉郎顾,时时误拂弦’就真的成了才女了?”染尘师太被云浓的脸皮给惊着了,不由啐了她一口,“我有胆用,你有胆写么?”
“你用胆用没用啊,关键是慧安长公主能受得住不?”云浓对染尘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