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禾晏同清玉用过晚饭,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丫鬟给他拿药,更没见清玉张罗。禾晏眨眨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清玉。
清玉笑道:“想吃药?”
禾晏轻笑,显然他不太赞同清玉的话。对于他来说,吃药可不是什么值得想念的事儿。
清玉笑着招呼暮雪去把那两瓶药端来,递给禾晏瞧。禾晏打量这新多出来的药瓶,疑惑的看着清玉。
“这味药取自民间的方子,名字却是个好听的,叫安喘至圣丹。我若说它可以治愈王爷的气喘病,王爷可信?”
禾晏淡淡的弯起嘴角,伸手打开瓷瓶,倒出一粒塞进嘴里,也没用水润一润喉,便直接吞进了肚。清玉赶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去,怕他噎着。禾晏倒是无所谓,却也接了清玉递来的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一夜好眠。
次日刚刚起床,便宫里头的人传消息过来,说是三皇子的玉侧妃临盆了。清玉闻得此言,连忙插嘴问是男是女。
小太监笑道:“奴才出来那会子玉侧妃才开始叫疼,女太医说头胎生的难些,许要两三个时辰的功夫。殿下得了信儿便吩咐奴才速速来这报喜,殿下说王妃若是早点知道这消息,许会多高兴一会儿呢。”
清玉看眼禾晏,笑了笑,这太子爷说话可真有意思。“多亏你跑腿,春分,替我送一送这位公公。”
春分点头,带人去了。
暮雪等预备好了早饭,清玉起身,忽觉得肚子有些不对劲儿,□似有什么流了出来。清玉赶忙使眼色给暮雪,暮雪一愣,赶忙伺候主子进了内屋。
禾晏以为清玉不舒服,正欲跟进去问情况,缪嬷嬷赶忙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爷,您可不能进去,这是有忌讳的。”缪嬷嬷暗示道。
禾晏冷冷的扫一眼缪嬷嬷,回身在桌边坐下来。
缪嬷嬷心里颤悠悠的,她怎么觉得王爷误会她的意思了。缪嬷嬷自我反思,她刚才阻拦王爷的举动是有些冲动了。王爷是什么主儿,打小就没什么人敢忤逆他的,听说就算是太子爷对他那也得甘拜下风,事事让他三分。
缪嬷嬷为难的咂嘴,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小王爷解释一下。“王爷,奴——”
“去弄个暖炉给王妃。”禾晏冷声吩咐道。
“是是!”缪嬷嬷激动道,原来小王爷明白她说什么,她真够愚笨的,小王爷是何等聪慧之人。
清玉换身衣裳出来,便笑着接过缪嬷嬷递来的暖炉暖肚子。“麻烦嬷嬷了,倒是你懂我。”
缪嬷嬷摇头,递眼色给清玉。清玉顺着缪嬷嬷的示意看向禾晏,笑着坐在他身边,吩咐丫鬟传早饭。禾晏全程面色不变,安静的吃早饭。相比较之下,清玉就和善多了,嘴角总挂着笑意。夫妻俩脸色一阴一阳,对比十分鲜明。丫鬟们瞧这情形,心情也跟着忽冷忽热。
禾晏饭后用过药,照例同清玉一起在王府偌大的后花园里闲逛。清玉每次都是坚持走到自己腿发酸了,才会折回。
禾晏话不多,清玉也不是话多的人,特别是清晨,睡意刚刚驱散,整个人的思绪还在停滞状态。二人一路默默地往前走,谁也没有先说话。
从后花园往正房去的路上,有几颗长得粗壮高大的槐树。有两只喜鹊在树下的草从里走来走去,不知在找什么。人一靠近,两只大喜鹊惊得飞了起来。
清玉没管它,继续走,路过其中一颗槐树下的时候,隐约听很微弱的见叽喳的声。她抬头望,却见老槐树的最上头的枝桠上,夹着一个圆形的用断树枝搭起的喜鹊窝。叽喳的鸟叫声似乎是从哪里传来的。
清玉笑了笑,看着飞向鸟窝的大喜鹊,该是衔食回来喂她的子女。默然之间,清玉感觉有些轻微的腹痛。手突然被握住了,温暖从掌心传递到周身。
“别在外呆久了,以免受凉。”禾晏轻声道。
清玉笑着点点头,握着禾晏的手一起往回走。二人回屋小坐了一会儿,清玉便命人张罗马车,她和王爷要去孙府给老太君庆寿。
禾晏抓住清玉的手商量道:“我自己去便可,你身体若不舒服,在家养着就是。”
“以前腹痛厉害的时候可能不行,如今都养好了,不算什么的。再说不过是去拜寿罢了,沾喜气儿的好事儿,哪能累着人。”清玉笑着解释道。当初姜御医给她调理身体的时候,是从永安王府拿的药。她以前的身体问题禾晏必定早就知道了,不惯他知不知道,解释一句比较好。
禾晏点点头,与清玉一起乘车前往苏孙府。二人到的时候,宾客已来了不少,也跟大多数贺寿的世家大族一般,孙府的贺寿的客人也是男女眷分开来的。
清玉与禾晏分开后,便由着接待的嬷嬷引领去了后院。孙家大太太孙戴氏扶着老太君出门相迎,也有不少命妇跟着孙戴氏出来,一同来给清玉见礼。清玉赶忙扶起老太君,亲自扶着她进屋上坐。老太君自是不敢,先礼让了清玉,清玉那可能和寿星抢位置,自然推拒。
众位贵妇们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