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带着满腹的怒气同丈夫叶治一起到了儿子叶林的房中。叶林恢复的差不多了,虽说身子折腾虚了点,但好歹比先前有精神了,恢复理智的他,如今跟正常人无二。
叶林也很纳闷自己怎么会中蛊,他出问题完全是在猫儿出现之后,叶林便怀疑是猫儿给自己做的手脚。
秦氏摇头否认了叶林的说法。“我查过她,没什么可疑。再说这蛊毒一旦下了,她自己也要丧命,她何至于自己找死?我看是什么有心计的人同时给你俩下了药,猫儿不过就是个陪葬的罢了。”
叶治闻此言分析道:“猫儿是詹府的人,而你先前也正好去詹府喝酒,会不会是詹府的什么人给你俩下的药?”
“我也这么想!”秦氏赞同道,她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恶言道,“我不止怀疑詹家,我还有怀疑的人。”
“谁?”叶治和叶林父子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想想,谁是猫儿的主子!”秦氏骂道。
叶治和叶林互相惊讶的看一眼,皆有些不信。猫儿先前的主子是詹四姑娘,可那么一个漂亮娇柔的女子怎会使巫蛊之术,再说她从没接近过叶林,怎么可能有机会下药。
“人若想害别人,那法子多了去了,谁说什么事儿非要件件亲力亲为?谁能保证那日伺候儿子喝酒的詹家下人中,会有一个两个对她忠心的?”秦氏最了解陷害人的法子,她说这些都在情理之中的。
叶治和叶林没话说了,算是赞同了秦氏的观点。
秦氏转而又分析詹四姑娘的动机,比如她们当初有意陷害詹四姑娘的事儿,确实是被她发现了,所以从当初踏青的小松山,到离奇死亡的翠衣丫头,再到叶林中蛊,或许这一连串的反扑事件都是詹清玉所为。
叶林觉得这么解释倒勉强也在情理之中,但心底又微微觉得哪块好像不对。
叶治听此话惊得咋舌,还是不太相信一个涉世未深的丫头有此能耐。叶治觉得自己的妻子把人家给妖魔化了,可他也不好提出不同意见,跟自己的妻子顶风对着干。叶治索性不言语,随便敷衍过去。
秦氏偷偷地白一眼叶治,懒得理他。她嫁给叶治这么多年,对方什么性情他不清楚?每当叶治不赞同自己的时候,他就会摆出一副呆板的脸,翘着胡子,眯着眼睛,不爱言语。这副死相他见多了,特别是当初她撺掇叶治去找流落在外的叶小七的时候,他更是这副德行。
哼!男人都不可信,唯有权力才是最牢靠的。秦氏相信,若非自己仗着娘家显赫,叶治断不会一辈子乖乖的顺从他。
“从今天起,咱们叶家跟詹清玉势不两立!”秦氏恶狠狠地甩话道,“敢陷害我叶家儿女的,都不得好死!”
叶治被妻子的凶神恶煞吓着了,忍着听她们母子俩絮叨了会子,便随便找借口离开。出了门,他叹口气,无奈地冷笑一声,背着手走。
“二老爷!”戴舒巧遇叶治,温顺的对其行礼作揖。
“你这是?”叶治咧嘴假笑,眯着眼打量戴舒。
“也不知道二哥的病好没好,母亲托我带了几样名贵药材去瞧他。”戴舒笑着解释道。
“蛊毒已经祛了,没什么大碍。”叶治随口说完,看见戴舒惊讶的看着自己,方料知妻子还没把这事儿告知大房,遂将异族姑娘个叶林诊治的经过讲给戴舒。
戴舒低着头,垂目,似乎很恭敬的在听二老爷叶治讲述整个经过。待叶治讲完了,戴舒方抬头,带着无比温和的笑容跟叶治告别,快步直奔叶林所住的地方。
他倒想亲眼瞧一瞧,叶二哥恢复的如何了。
……
转眼间,到了农历七月初七,也便是乞巧节。这天是清玉的生辰,也同样是清玉的前世叶小七的生辰。
大老爷詹佑忖度着女儿这次过的生辰,是她出嫁前在娘家过得最后一次了,遂督促大太太一定要办好办的漂亮。大太太乐呵的应承,回头就去找老太太拿主意。老太太却没有要大办的意思,只吩咐大太太办的比以往隆重些就罢了。花点小银子请个小戏班子,再邀请几个相熟的夫人和世家姑娘过来聚一聚即可。
大太太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却不能那般回大老爷,以免大老爷多心又以为她苛责清玉。
当大太太回报大老爷的时候,大老爷脸色果然露出不满意的意思。大太太当即笑着拿老太太的话顶他,眼看着他吃瘪不言语了。大太太心情也顿然大好了。
庆生筵席请了王家、孙家和苏家三家人。这三家近来跟詹家走的近,孩子们的年纪也都跟清玉相当,容易聚在一起玩儿。本来,大太太有意请的‘苏家’,乃是苏家二房詹仪那边,谁知今日来的时候,苏家的大房靖远侯夫人禾氏也来了。禾氏带着女儿苏瑞珠和禾晏,在她身后还跟着个传旨的太监。
老太太惶恐,带着众人急匆匆地迎上前去接旨。蓝公公传的是太后的口谕,她老人家为詹四姑娘贺寿,寿礼便是南边进贡的大红云锦十匹,还有嵌满珊瑚宝石珍珠的凤冠一顶,另有无数金银彩线,皆珍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