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王闻得此言,心更加颤悠了,一脸怀疑的看向禾晏,琢磨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坏点子想陷害他。
“说!”皇帝面色不改,威严十足,殿中央站的俩人谁也没看。
“臣在传旨的半路上遇见一件趣事,耽误了消息送达。”禾晏道。
皇帝轻笑一声,打眼瞧禾晏。“有趣?得幸今日没什么紧急要事,否则你的有趣给朕带来多少损失。禾晏,可是你自报奋勇的要替朕传旨,胆敢半路怠慢了朕的之意。你莫非仗着太后宠爱,目中无人了,眼里连朕都装不下了?”
“臣不敢。”禾晏的声音平静如水。
皇帝冷哼一声,斜眼打量禾晏。默了会儿,见对方不肯主动说,他才咳了一声,问他路上到底遇见了什么趣事。
“一群乞丐欺负一个小要饭的,”
“什么意思?”皇帝插话,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寒意。难道禾晏在讽刺他没有勤政爱民不成?
“他们挡了臣的路,臣便叫人打跑他们。”
“噢,原来如此。”皇帝轻笑一声,他还真多想了,这个禾晏什么时候同情过别人。
“那个要饭的见臣是个贵族,起了歹意,竟躺在臣的车轱辘底下不肯走,逼着臣留下她。何等的刁民!臣当即命人将其送到官府关押,那厮为保命,竟扯嗓子喊说,她清楚当年叶溶父子的死因。”
“叶溶父子?听着有点耳熟。”
“皇上,那正是叶侯府的大房,曾袭爵一等男的叶溶,十几年前因路遇悍匪,与其长子双双丧命于匪徒的利刃之下。”
“噢,对。”皇帝点头,当年这案子威震朝野上下,还引起了世家大族们的不少恐慌。虽然朝廷出动最精良的部队和官员破解此案,凶手却一直没有落网。皇帝听到此时,眼睛里燃起几分兴致,他微笑着看禾晏,叫人给他赐坐,命他细细将来。
“这件事涉及朝廷命官,臣未敢多问,倒是她口中所言的另一个消息令臣觉得颇为有趣。她说她认识那个挺尸于叶侯府门外的女子。”
“噢?果然很有趣。”皇帝低低的笑起来,当即询问禾晏此人在哪儿,命其将人移交到刑部速速审问。可巧在刑部办事的孝王也在,皇帝就直接将此案交给他处理。皇帝表示对此事的浓厚兴趣,特别交代孝王一定要细致从严清查,最好是能将十几年前的那桩惨案翻查清楚,也好让九泉之下的叶溶父子瞑目。
孝王见皇帝忘了前话,还对他委以重任,心里终于松口气,乖乖的上前领命,十分自信的允诺自己一定可以破案。
皇帝见他此状,越加赞赏,笑眯眯的告知孝王可以尽可能动用一切资源,全国的官员都可以为他这件案子铺路,只要他能将当年的匪首拿住绳之以法。
孝王被赋予了大权,自然高兴,感激的看一眼禾晏,同他一起退下了。二人出了殿外,孝王便摆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背着手,脸望着天。
“算你小子识相,挽回了局面。本王念在你去世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禾晏轻笑:“孝王爷真会说笑,难不成您真打算跟我这样年纪的‘孩子’计较?多掉价。”
“你——”
“孝王爷好走!”禾晏木着脸抬手作恭送的手势,见孝王走远了,他方转身欲往东宫去,却见太子爷狄玉就站在不远处的朱漆柱子后。
狄玉见他看见自己了,嬉笑一声,往柱子后闪了一下,才走到禾晏跟前。“本太子可不是有意偷听。”
禾晏冷冷的看他一眼,没吱声,继续往前走。
狄玉跟了上来,笑问他:“你怎么把这种能邀功的大案子给孝王办,交给本太子啊,将来我立了功还有你的好处不是。”
禾晏没说话,停住了脚步,决定不朝东宫的方向走,转而往四和殿的方向去。狄玉拦住了他,问禾晏怎么突然改主意不去他那儿了。
“耳朵有点累。”禾晏道。
“哼!”狄玉无奈地冷笑一声,拉住他道,“你找皇祖母做什么?”
“谈婚事,备聘礼。”禾晏简洁的回道。
“对对对,你该是时候给我娶舅母了。那我不耽误你,你去谈你的终身大事,可前提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把那么好的活儿让给了孝王?”狄玉不服气道。
“因为孝王比你还笨。”禾晏懒懒的看他一眼,口气平静道,“杀害叶溶父子的凶手不简单,当年破不了,如今一样破不了。谁接这案子,谁就等着倒霉。我倒没想到你有这心思,是不是最近太走运了,想换个法子倒霉一回玩?”
“不不不,你还是快去议亲议亲吧。”狄玉慌忙道,而后接着补充,“聘礼不够的话我这有,你要什么随你拿。”
“是我娶妻。”禾晏淡淡的抬眉看他一眼,随即转身直奔四和殿去。
狄玉嘿嘿的笑,摸了摸鼻子。也对,他娶妻自己出聘礼算怎么回事。狄玉无所谓的摇摇头,手搭在贴身小太监的胳膊上,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晃悠回了东宫。
再说孝王,以为领了个好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