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我都这样了,还和离,以后可怎么办。”叶香玉哭丧着脸,恨自己命苦。她被那个薄情的男人负了,又被现在的丈夫欺负,难道这辈子她不适合找男人?她已是个残破的身子不能生子,再和离,以后还怎么见人。
“夫人,你喝酒了?”叶治惊诧的推一下秦氏的胳膊,脸吓得煞白。他以前肯听媳妇的,是因媳妇的主意正,这回他觉得媳妇说的有些过了。“你让咱们女儿和离,叫她以后怎么过?再说叶侯府也会被外人笑话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顾着面子,谁顾着我女儿的面子?瞧瞧,你女儿的脸被打成什么样了。”秦氏将叶香玉红肿的脸转给叶治看。叶治自然心疼,赶紧叫人拿上好的膏药给她抹。
“不能抹!”秦氏阻止道。
“母亲?”
秦氏心疼的拉着女儿的手,嘱咐道:“别怪娘狠心,这罪你暂且忍忍,好叫詹家那些人好好瞧一瞧她们是怎么欺负人的!你若涂上你爹那药膏,一晚上就消肿了,还能看见什么。”
叶香玉觉得在理,点头表示不擦了。
叶治无奈地叹口气,想想不对了,转而问秦氏:“夫人,你不是说和离么?那该趁着香玉受伤,叫衙门的人来验伤。”
秦氏很铁不成钢的白他一眼,骂道:“我这不是气极了随便骂的,能当真么。”叶治闻此言,稍松口气,后怕的拍拍胸口。
“母亲,那我怎么办?”叶香玉委屈的问。
秦氏心疼的理了理女儿的鬓角,吩咐丫鬟收拾房间,好让她住下来。正好秦氏也想弄明白那个贱女叶小七是怎么个事儿,她怎么就没把孩子生下来就死了。詹府派人传话那会儿,她遗憾了不知道多久,本就指望那个私生女肚子争气,没想到那个刚出世的孩子跟她娘一样没福气。
随后,秦氏听了叶香玉讲述那日的经过,气得直皱眉,骂碗莲等丫鬟不够小心,若那时候外厅随便有个丫鬟,便可避免了那遭儿事。她费尽心机的为女儿谋划出路,好脾气的养了叶小七那么多年,结果竟是个没用的,全都白费了。
秦氏气不过,又不能骂女儿笨,只能可劲儿骂那个叶小七没福气命薄,叫她生个儿子都生不出,真是白瞎了叶侯府喂她那么多年的米饭。
“谁说不是呢,我都快恨死了。打从她陪我嫁过去,我忍了多少日夜,天天忍着恶心耐心的陪着她聊天散心,监督她的吃食,就为了盼着她能生个健康的孩子给我,结果呢,”叶香玉恨得咬牙:“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你那几个丫鬟还是不中用,要不我再拨两个送你?”秦氏问道。
叶香玉摇头,提起丫鬟,波折真是接连不断。起先是冰月的事儿,然后是如霜的死,她总感觉背后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一点点剥离她身边的人。母亲调教的丫鬟叶香玉非常想要,然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在詹府接连不断的遇事儿,老太太和二太太已经对她颇有微词,她这时候再现巴巴的带着两个丫鬟回去,一定会被嫌弃的。若被有心的人以此为把柄说道几句,长辈们定会以为她任性骄纵,瞧不起婆家,还嫌弃婆家的丫鬟不好用。
秦氏听了叶香玉的心里话,皱眉。她万万没想到年后这两三月来,自己的女儿竟遭遇这么多问题。既是如此,丫鬟的事儿也就罢了。
“这些事儿我觉得也蹊跷,必是有人针对你。你好好想想对方是谁,若不知道对手而战,就太可怕了,你甚至没出手就被人打得永不翻身。”
“母亲,那你说这人到底是谁?”叶香玉拉着秦氏的胳膊,期待能从自己的母亲嘴里得到答案。母亲是她最敬佩的,堪称闺中女豪杰。当年若非托母亲的福,父亲不会有今日世袭一等男爵位的机会,她们二房更不会狠压大房一头。
秦氏蹙眉摇头:“我要是知道早告诉你了,不过最近的这一件我倒是看出点什么。你现在和詹女婿能闹到这一步,必和那个小丫头脱不了关系。”
“詹冰玉,”叶香玉狠狠地咬碎这三个字儿,气道,“她在院门口的时候一定和夫君说什么了,他才会那么气冲冲的打我,往日他可不这样。”叶香玉说着,啜泣起来。
秦氏见她今日遭遇太多,不忍再让她伤神,哄着她歇息。至于詹府,她早已派人去知会她小姑子叶娟。这件事如何解决,就看她的态度了。
詹府。
二太太听了儿子气愤的陈述,也火了一阵儿,当她听说叶香玉跑回了娘家,更是厌恶的皱眉。她更后悔她当初眼拙了,听信娘家二嫂秦氏忽悠,更被叶香玉乖巧的假象蒙蔽了。本以为亲上做亲,儿子娶她娘家的人,她们婆媳便会一条心,谁曾这个叶香玉的本性竟是个难缠刁蛮的货色。
不过儿媳妇冒然跑回娘家,这事儿传出去太难听。再说她现在纵是再不喜欢叶香玉,也得把她叫回来调/教,叶香玉是詹祺媳妇的事儿已经不能更改,只能认命了。
此事错在叶香玉,没必要给她脸面,随便派个粗使偷偷请她回来便罢。若她这个媳妇不识趣的还闹,也休怪她不讲情面,不要这张脸也要和她算账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