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比想象中要长很多,颜玺跟在穆简宁身后走到走廊尽头,拐了个弯就是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或者说一个透明的玻璃牢笼，里面关着一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生物。
撞击声就是因为它们不停地撞着玻璃墙发出来的。
里面的空间很大，只不过被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格子间，透明的玻璃把格子间里的情况清楚的展现了出来。
最靠近外面靠近的灯光的一个格子间里面,玻璃墙上已经布满了血肉，应该是里面的东西撞墙造成的。
“这些是什么？”颜玺抓紧了穆简宁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问。
这里面的东西像是丧尸又不像是丧尸，它们身上都有很多腐烂的伤口,但是伤口却在往外流血，它们的动作明显要比那些丧尸快得多。而且,它们脸上痛苦的表情告诉颜玺,它们不是那些没有知觉的丧尸。
“这些是被拿来做实验的人！”
穆简宁面无表情,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研究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那么伟大和无害，一个研究的成功可能搭上的是无数人的性命，这些人居然拿普通人做实验！
这样的大手笔，这么很绝的心思，他不得不考虑这个研究背后真正的人了。
“这些都是人？”显然颜玺的认知中还没有这么残忍和恶心的事情存在，她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穆简宁，似乎是想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这些怎么能是人呢！他们可以是丧尸，可以是变异了的任何生物……可是理智却告诉她，除了那些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这些不可能是别的什么。
所谓的研究，只能拿那些普通人来进行。他们也就只能控制这些普通人。
穆简宁转头看着颜玺，淡漠地说：“这就是现实，如果你也想进行这些研究，同样需要人来做实验。”
“……”
颜玺张了张嘴，想要否定这些，可是她也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吧，他们本来就是打算直接带走研究员和研究资料，继续这个研究的……
“如果这个研究成功了，我们可以挽救那些被丧尸感染的人，我们甚至可以批量制造异能者，唯一的条件就是牺牲那些试验品，换成你……你会怎么选？”
穆简宁看着玻璃格子里痛苦地不停地撞着墙的“人”，缓声问道。用这些鲜活的生命去换取一些未知的成就，用一批人的死亡换取另一批人的生存，他、他们改怎么取舍？
穆简宁承认，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做不到真的毫无人性地看着这些人死去。可是支持这些实验的人不一样，他们眼里根本没有普通人的存在，他们只想要把威胁彻底抹杀，至于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不在他们考虑之中。
“我不知道……”颜玺想了很久才回答。
这是一个很难取舍的问题。一边是生活的好好的，活生生的人；一边是只要成功就能帮助整个人类渡过难关的研究……
“以‘微小的’牺牲换取更多的利益，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颜玺看着穆简宁，他好像对这些事情很熟悉一样。
“他们是谁？”
穆简宁轻车熟路地找到摆放在角落的实验器材对颜玺说：“你能把这些原封不动的收进空间吗？”
颜玺看着那些错综复杂的东西，一堆杂乱的电线忍不住一阵皱眉：“收是能收，可是你确定这些收进空间里面之后还能用？不是要有电吗？”
“你先别管那么多，叫你收就收，全部收起来，一个东西都不要留，一张废纸都不要留下！”
颜玺撇撇嘴，默不作声地把东西全部收起来。在她收东西的时候，穆简宁就靠着墙看着前面玻璃格子里的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看了看那些“人”，又看了看穆简宁，颜玺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想把这些也带走吧？”想要继续试验，这些试验品当然是不能少的，如果穆简宁真的要把这些都带走……颜玺抖了抖，有种想要赶紧离开的冲动。
穆简宁看了颜玺一眼，转头离开。颜玺愣了一下，赶紧跟在他身后。
刚刚走到走廊边就听见楼梯那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里就这么一条走廊，一边是实验室一边是楼梯，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他们继续往前走就要和那些人迎面撞上，转回实验室一样还是会被抓到。
颜玺刚想拉着穆简宁进空间，却被他制止，被拖着跑回了实验室。
穆简宁似乎并不怕被发现，完全没有躲藏的意思。站在实验室的角落，只要稍稍留意一下就能发现他们。颜玺有一种想要抚额的冲动，穆简宁这到底是想要干嘛？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还有隐约的说话声传来，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可以听出来人数不多，应该是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
颜玺舒出一口气，人数不多他们逃出去的可能就大一点。三四个人他们两个应该还是能应付的。
她绷紧了神经，时刻准备着冲出去。可是穆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