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到了新年,街上到处的张灯结彩的,处处都透着喜气。孙斐从衙门走着回家,路过包子铺,想起沈雯安最喜欢吃这家的小笼包,特意进去买了几笼小笼包。
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小丫头坐在大门口,现在还在冬天,十分冷,她身上穿着很单薄。孙斐想这怕是哪里新来的乞丐吧,也就不再理会,正打算进沈府的大门,那丫头却跑过来拦住了他。
“叔叔,你是沈府的人吗?”
孙斐点头,那丫头有些脏兮兮的脸蛋笑了起来。她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接着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件东西。“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圆姨让我来送东西。”
“你口中的圆姨是不是汤圆?”那丫头拼命点头,孙斐心里一惊,他很快就稳住了。他让那丫头跟他一块进府里。
“姑爷,你怎么把外面的叫花子给带回来了?”沈管家看到孙斐回来正要迎呢,见到他身边的丫头浑身脏兮兮的,有些嫌弃。
郑言叶听沈管家一口一个小叫花子,心里面不好受,扁着嘴紧紧地攥着衣服。孙斐不是没有看到,他对沈管家吩咐道:“她不是叫花子,是我们家的客人,你快先带她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出来吃饭。”
“是。”
等郑言叶被沈管家领着走了,孙斐回到房里,沈雯安正抱着他们的孩子在喂奶。沈雯安四个月前给他生了个女儿,取名为孙怡,孙怡长得很像她爹,现在看着就好看的紧,将来不知道得成什么样的美人呢。
正好这时候孙怡吃饱了,沈雯安就把她放在床上,整理着衣服。孙斐过去逗弄着她,引得孙怡不停的笑着。
“先前我在门口见到一个小姑娘,她说你嫂嫂让她送东西来了,我就把她带进来了。”
“什么!?嫂嫂她派来的孩子?在哪呢?我要去看看。”孙斐拦了她,“我让沈管家带她下去洗澡换衣裳了,等会吃晚饭的时候你自然就见到了。”
沈雯安靠在孙斐怀里,语气有些伤感。“相公,我真的好想嫂嫂。她都已经走了一年半了,也不知道在那村子过得好不好?我们成亲的时候她就没有来,怡儿出生她也没有来,相公,嫂嫂是不是不要我了?”
说着沈雯安在孙斐怀里就哭了起来,孙斐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雯安,她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兴许是有事儿耽误了。你想,京城里她两个表嫂生孩子的时候她也没回京不是嘛。”
说起孙斐和沈雯安,他们俩如今能在一起也确实是孙斐做了很大的牺牲。当初,孙斐回到京城,确实和他爷爷提了自己有喜欢的姑娘,想要娶回家。孙太傅一听对方是家里开医馆的,并且这女子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说什么也都不同意。
甚至还将孙斐软禁起来,给他定了门亲事儿。孙斐无计可施,正好这时候袁维初与他传信的鸽子找到了他。孙斐把事情都告诉了袁维初,求袁维初帮他一把。
袁维初上告皇上说孙斐愿意到扬州去做知县,皇上立马就下了旨,让孙斐带着文书和圣旨赶紧到扬州赴任。孙斐就这样回到了扬州,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沈雯安。
“快要开饭了,咱们出去吧,翌儿想必也已经从书院回来了。”
他们落座在饭桌边,沈翌早已经坐好等着他们了,沈卓这几日到白府去了,沈府里的主人也就是他们三个。
沈管家将郑言叶带来,孙斐这才看清郑言叶的模样。郑言叶身材瘦小,长相也过得去。沈雯安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孙斐口中那个汤圆让来送东西的女孩,连忙招手让郑言叶过去。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和你圆姨的关系很好吗?”
郑言叶的眼睛很漂亮,黑黑的像葡萄一样,让人很喜欢,一看到酒会想起汤圆。她似是有些不习惯,许久才开口。“我叫郑言叶,圆姨和我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后来圆姨去了京城才和我娘分开的。一年前圆姨和林叔回到了村子。”
沈雯安激动的拉着郑言叶的手,她问着郑言叶:“那他们过的好吗?他们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的?”
“他们林叔,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林叔走后不久,圆姨也跟着去了。”
“砰!”沈翌手边的茶杯落到了地上,沈翌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片,不住的摇头,嘴里一直嚷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娘怎么可能死了呢,娘明明答应过我,她会回来的,她说她会回来的。”
“翌儿,别这样。”沈雯安过去抱住了沈翌,沈翌将头埋在沈雯安怀里,他想要大声哭出来,可是他娘以前一直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翌儿,日后,你绝不能轻易哭泣,知道吗?”
他咬着嘴唇,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沈雯安看着心疼极了。
一个人走到旁边,沈翌转过头去看着郑言叶,郑言叶正甜甜的对他笑着。沈翌的泪止住了,眼眶却还是红着的,他看到郑言叶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他。这块玉佩,他认得,是他娘随身都带着的一块玉佩,上面还有一个“汤”字。他听姑父说过,这玉佩乃是汤家的传家玉佩。
“圆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