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月,俞晴的身子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她看今儿天气不错,想着俞若也出了月子,不如去看看她吧。她起身穿戴好出了房门,她只知道俞若住在沈府,可是却不知道俞若住在哪里。
她看到院子里正在扫着地的小璐,连忙唤住她:“小璐!”
小璐见俞晴喊她,她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朝俞晴小跑过来。“少奶奶,你找奴婢有什么事儿吗?”
“我问你,你可知道俞姨娘住在哪里?”
小璐点点头,她前几日正好被派到俞若那里伺候,所以她知道俞若住在哪个小院的。俞晴这下安心了,连忙让小璐带她去。“那好,小璐你带我去吧。”
小璐带着俞晴来到俞若所住的小院,这里是沈府的西院。其实沈卓本来并不打算让俞若待在沈府,后来杨妈妈对他说他俞晴亲人都已经没有了,唯一的姐姐就是俞若,不如让俞若住在沈府里,好让她们姐妹团聚。于是,俞若便被安排住在了西院。
俞晴在小院门口见到了李氏,李氏在门口踢着地上的石子,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她抬头看到俞晴,竟然转头就走。“哎,堂嫂!”
听到身后俞晴唤她,她走的更快了。俞晴心感疑惑,她扭头问小璐:“小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璐摇了摇头,俞晴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李氏一见到她扭头就走呢?难道她长得很吓人?俞晴轻叹了句“算了”就进了小院儿。她被丫鬟指引着进了房中,看到俞若正躺在床上,床边又一个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这个人俞晴自是认得的,他便是沈翰晨的堂哥,李氏的丈夫——沈源,这也难怪李氏先前会在门口了。
俞若一直都冷着一张脸,不论沈源说什么她都没有一丝表情。在俞晴进了房门后她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她轻轻喊了声:“晴儿。”
沈源看到俞若这般,他也只是暗中叹气。其实他早就知道俞若根本不喜欢他,当初跟着他也不过是被逼的。其实沈源自己也不愿做个负心汉对不起妻子,可是他自第一眼看到俞若后就喜欢上了她。虽然那时候她是妓院的花魁,在她的眼中,他却看到了她对这个世间的不屑。
她清高、冷然,可是他还是迷恋上了她。他从老鸨手里花了大价钱赎了她,将她带回扬州。后来大夫告诉他俞若有了身孕,可把他高兴坏了。他与妻子李氏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成的亲,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虽然李氏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女儿,可是他还是想要一个儿子的,而俞若有了身孕,正好满足了他的心愿。
沈源也知道俞若并不想看见他,他也只能出去给她们姐妹俩说说话。他将孩子放在俞若旁边,对俞晴笑笑就出去了。
俞若将孩子抱在怀里,她唤俞晴过来。“晴儿,你过来抱抱他吧。”
俞晴走过去从她的手里接过孩子,她看着孩子那红扑扑的小脸,嘴角还吐着泡泡,甚是可爱,她心里欢喜极了。“姐姐,他可真可爱啊,瞧瞧这小鼻子小眼睛,长得可和堂哥多像啊。”
俞若的脸一僵,她自然知道俞晴口中的堂哥是谁,可不就是沈源嘛。她对一旁站着的奶妈和小璐说:“我有事和你们少奶奶说,你们先下去吧。”
等奶妈和小璐退下后,她看了看对正哄着孩子的俞晴,突然开口说道:“这个孩子,不是沈源的。”
“什么!!!”俞晴的手一抖,孩子差点摔了,她连忙将孩子搂在怀里哄着。她睁大眼睛看着俞若,“姐姐,你没开玩笑吧,这个孩子真不是堂哥的?”
俞若扭过头望着窗外,她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阵日子。她从颈上取下一枚玉佩,细细地抚摸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悲伤,语气也不尽悲凉。
“那日 你落下江之后,我被李京又抓了回去。他将我卖进了徽州的一家妓院,因我长得不凡,没过几月,妈妈就把我捧成了花魁。”
“姐姐~~”俞晴听俞若这么说心里愧疚极了,若不是因为她俞若又怎么可能逃不走呢,都是自己的错。
俞若拍拍她的手,“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这些都是我的命。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姓郭的公子,他是京城人士,我爱上了他。他对我说,他回京城后就会来赎我,娶我为妻。可是,在他回京城后不久我就听说他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做妻子。”
俞若紧紧地捏着那个玉佩,“哪里想到我竟然有了身孕,妈妈让我喝药打掉他,我不愿。后来沈源要赎我,妈妈想着我已经没有什么好为她赚钱的了,就把我卖给了沈源。沈源对我自是好的,他以为我怀的是他的骨肉,对我就更加好了”
俞晴的眼泪早已落下,她没想到俞若竟然受了那么多苦。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问俞若:“那日我在街上看到的的确是你,对不对?”
俞若点头,“没错,是我。当时我看你如今过的不错,我不愿去打扰你。”
俞晴捂着嘴哭着,她不停地摇着头。“不,不···”
俞若按着她的手,她轻声说着,“晴儿,姐姐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