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和萧阳初相视一笑,阳初笑而不语,于是绿珠便坏笑着解释:“这宫里的路我熟悉得很,再加上阳初的能耐,这宫里有哪我们去不得?”
没好气地横了少女的笑颜一眼,嘴唇却咧开笑得像个花似的。
“你们来这干嘛呀?”姽娥有点不解。
“哦,对了,”绿珠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献宝似的晃了晃,“前两天,墨华偷偷进来了一趟,说昭贵妃似乎中了蛊毒,我问了他贵妃娘娘的症状是什么,看起来似乎是‘骨醉’的蛊毒。”
顿了顿,又说:“所以说呢,我今天本来是为了送解药的,但是正巧碰上你们接昭贵妃娘娘走,我和阳初只好运起轻功快走了几步。”
姽娥的表情有些怪异,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忧愁。只是喃喃了一声心上人的名字:
——“墨华……”
姽娥不是不开心,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这么难熬的时候,墨华虽然不来打扰,却也时常关怀。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自然知道昭贵妃对自己十分重要。
“好啦,”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绿珠笑着打断她,“你只需记得,墨华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你,仅此而已。”
“得了吧,你这解药哪来的?我可不信你还会解蛊毒,招了吧,是不是去紫陌前辈那了?紫陌前辈待你可真好,哎,这般如父如兄如……的人真是不多了啊。”仿佛看不惯绿珠的洋洋得意,姽娥坏心眼地抛出一句话。最后那个“如……”的成分实在太引人遐思,少女一下子红了脸。
一听这话,萧阳初的笑脸似乎石化了一秒。他可记得绿珠拽着紫陌的袖子撒娇耍赖的模样,那娇俏那动人!
更可恶的是,紫陌这个老家伙还把他的咸猪手伸向了绿珠的头!
混蛋!
绿珠抽了抽嘴角,偷眼瞟向萧阳初,大叹不妙,只好打着哈哈:“你快把解药给贵妃娘娘吧,我…我这样的身份不便,我和阳初就先走了!”
说罢拉着萧阳初,运起轻功,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跑的还真快啊。”半阙笑意更深了,一张妖孽脸格外欠扁,“真看不出来,轻功还能这么用。”
姽娥只是笑,钻进了轿子里。
“那丫头还是这么个德行。”昭贵妃笑着摇头,“不过难为她为了我去求药了。”
“那就快吃了吧,骨醉的毒实在太狠厉,娘娘你都快被折磨坏了。”姽娥倒出药给她喂进嘴里。
到皇宫时已是深夜,天霄在寝殿里睡不着觉。正打算去找兰婕妤一解寂寞,却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想来姽娥已经好几个月没和自己好好说话了,肯定不会是姽娥,不知道是哪个下人自以为是地闯进来了?
“朕的寝殿也敢闯?滚出去!”那声音十分凶狠,天霄也确确实实地不耐烦。
姽娥对他的失望,让他也心灰心冷。
寝殿安静了一会。这片刻的安静却突然让天霄不安稳起来。
“哟,”突然间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却透着一股清亮的劲儿,天霄的眼前一亮,却又不敢确认,只听那声音继续道,“我可没少闯天霄你的寝殿吧?敢跟我说滚?还摆上谱了啊。”
天霄大喜过望,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姽娥,你肯来了?”
“何止。”另一个声音掺了进来,熟悉的温柔声线虽然有些无力,却依旧动听。
天霄的身形一顿。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仿佛一瞬间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微微地颤抖起来。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天霄失控般地喊出她的名字:
“昭儿!”
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天霄把头埋在昭贵妃的肩窝,无论怎么忍也再忍不住饱含思念的泪水。
他本是重情的男子。
“皇上……”昭贵妃笑着唤着天霄,“臣妾来了。”
“行了,”姽娥还是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责备天霄,“你现在该看的不是昭贵妃娘娘的脸,而是她的手臂!”
天霄疑惑,却还是抓住了昭贵妃欲躲开的手臂,将袖子向上一撸。
——“这!”
原本细腻的手臂上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却结了一层痂。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可怕。
昭贵妃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虽然施了妆容,却连原来的一半也及不上。
“是谁做的!”天霄骤然大怒,猛然吼了出来。
“谁做的?”姽娥抱着胳膊一脸鄙夷地看向天霄,情不自禁冷笑起来,“你自己想想不就知道了?”
天霄不再做声,只是眉宇间升起一股浓重的悲哀。
仿佛安慰他一般,昭贵妃将自己的柔胰握上天霄的手:“臣妾没关系的。”
天霄却只是摇头。
半晌他看向了华服尊贵的姽娥,似乎突然明白了她行事果决的原因。
“姽娥,朕对不起你们姐妹俩。”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