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队伍快过来了,与天主堂师部的距离越来越近,特务营长请示如何处置,祝绍周断然的回答:“请他们改道!”
“万一他们不肯呢?”特务营长说道。
“把他们驱散。”
“他们手中有枪。”
听到此,祝绍周犹豫了片刻,突然手中拳头一挥,斩钉截铁的说: “你们手中也有枪!”
全体官兵严密防范,在冲要地带架设机关枪,天主堂每一扇门,每一个窗口,最低限度布置一名枪兵。
这一路上,工人群众的口号此起彼伏,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薛林觉得这辈子是他跑的的最快的时候,还好司令部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身体素质极强,这几百人一路抄胡同,走小路,终于赶到了群众队伍的前面,薛林等人来到桥头,一个个喘着大气,略微休息一会,听到了群众的口号声越来越近,知道快到了,过了桥,就是二师的师部。
“妈的,又是桥。”薛林在心里想着,还对上次遇刺的事情心有余悸。
薛林命令一千人一字排开,分两排列队站好,步枪全部后背,拿手枪的一律别在腰间。
列好队后,薛林面对着这些站好的警卫。
“稍息……立正。”薛林喊了几句口令。
这哪里是来组挡愤怒的群众啊,简直是列队欢迎首长视察,这些士兵也闹不懂薛林想干什么,但都遵守着薛林的命令,想看看薛林怎么制止这十万人鱼龙混杂的队伍。
桥对岸,天主堂的楼上,祝绍周远远的看着桥对面,简直弄不懂这薛林想干什么?
“你确定总司令派这些人来是支援我的?”祝绍周对旁边的营长说道。
“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那他怎么不来师部?在对岸站着干什么?我怎么感觉他是来欢迎群众的呢?”祝绍周满脑子都是疑问。
“那我们怎么办。”
“看来指望这些人挡住人群是不可能了,你们还是按照我之前的命令,把枪架好,一旦这些暴徒冲过来就开枪。”
此时趁着示威人群还没有来到,薛林简单的说了几句话。
“都听好了,一会的形势会非常危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动,更不能开枪,就是他们把你们撞进黄浦江里,都必须保持这个姿势。违令者,我直接把你们送进军事法庭,当逃兵处理。”
薛林说完,站在这些人的中间,等待游行队伍的到来。
十万人的游行队伍,喊着口号,打着条幅,浩浩荡荡的逼近了桥头。走在前面的是手持各种枪支的纠察队员。
众人看到薛林的这个阵势都有些惊讶,按照以往斗争的经验,他们看到的应该是清一色保持战斗姿势的士兵,还有黑洞洞的枪口,有时还会有沙袋、铁丝网、木马等障碍物。可现在,这些东西都没有,他们前面站着的是薛林,是几乎每个人都了解都听过甚至都见过都认识的薛林,他身后是一排列队站好的士兵,个个精神饱满,昂首挺胸,一副正义凌然之势。弄的群众们很不适应。
十万人的声音夹杂着愤怒,震耳欲聋,
二十米、十米、五米、薛林等人依然没动,眼睛紧紧的盯着人群,甚至已经有前面的人把枪口对准了他,清晰的听到拉枪栓的声音。
薛林面无表情、依然没动。
队伍停下来了,声音也停止了。
“薛林,你让开,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找不自在。”为首的纠察队员见过薛林,但此时对薛林说话还是不怎么客气。
“识相的赶快滚开,你们这些反革命别给脸不要脸。”有一个人说道。
薛林没有立刻回答他,他脑中飞速运转:看来记载没错,这个队伍果然鱼龙混杂,不仅有共…产…党,还有暴徒,甚至有不少孙传芳派来的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混乱。
“你聋了,说话,再不说话,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薛林笑了笑,终于笑了,之前严肃的要死,薛林向前迈了两步:“我没有聋,你们说的话,喊得口号,心里的想法,我一清二楚。”
“好,既然你很清楚,就赶快让路。”一个穿着花衣裳的中年女人说道。
“我不会让。”
“你找死。”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说。
“因为只要我让开,你们就会流血,就会有很多人倒在这里,昨天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你少在这虚伪,就是你们这些军人把我们的枪给下了,害的我们被暴徒追砍。”
“这个事情政府存在失误,被一些极端分子所利用,今日我代表政府正式向你们道歉,现在我全权代表政府与你们谈判,你们说你们的要求吧。”
众人一惊,这么快就可以谈判了?但众人还是比较相信薛林的,毕竟他和其他的右派军官不同。
“好,那你可听好了:一、归还工人的武装;二、严办破坏工会的长官;三、抚恤死难烈士的家属;四、向租界帝国主义者提极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