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清是个半吊子的天文爱好者,住在三十九楼上的他房间头顶正是好天台,在一群同好的怂恿下,前几天,他终于咬咬牙花了一个月的薪水把一台天文望远镜给抱回了家,为此,他这几天也没少捱老婆的埋怨。
好在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只是想想论坛里那同好羡慕忌妒恨的模样,他就满心欢畅。
今天吃过饭,先去洗碗,拖地,又洗了衣服,然后再陪着老婆看了一会肥皂剧,直到老婆对他的殷勤都不习惯了,笑骂着把他从电视前赶开,他才半推半就地上了天台。
今晚的天气晴好,是一个比较适合看星象的时机,他穿着大衣,在呼啸的寒风中抱着这台入门级的天文望远镜乐滋滋地研究了好久,直接脖子和眼睛都酸痛得厉害,这才停下来休息一会。
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揉着发酸的眼睛,他无聊地四下张望。
这时的城市已经安静下来,灯火通明的街道中,只有顶着两条光柱的汽车往来奔行。
咦?
他突然惊讶地发现,空中似乎有萤火虫在飞舞。
这可是冬天,再说了,这种对污染极敏感的小生物根本不会在城市附近出现。
他揉了揉眼睛。
确实没错,空中是有些极小的光点,而且,正飞快地向着一个方向汇聚,只是距离太远,他没法看清。
他赶紧走到天文望远镜面前,调整方向,往着光点汇聚的方向望。
经过好一阵寻找,他终于发现光点是向着一个高楼的楼顶涌过去的,在哪里,还竖着一团黑色的柱子。
他继续调节望远镜,终于看清那个“黑色的柱子”其实是个个子不高的人,他穿着黑色斗篷,脑袋上还套着狰狞可怕的野兽头骨,光点正如扑火的飞蛾不断涌进他的身体,慢慢的,那人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放出光来。
这是什么东西?他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赶紧打开了接在望远镜上的照相机,啪啪地连拍了好几张相片。
就在他拍得起劲时,他看到那个家伙原本侧的头突然转了过来,在望远镜中,仿佛是脸对脸般对着了他。
那野兽头骨狰狞的模样让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想要躲,马上他又反应过来,停下动作哑然失笑:这距离至少有十多公里,别说夜晚,就算白天也不可能看得清他。
正这么想着呢,他看到镜头中那兽骨的眼窝中突然有银色的光芒闪现,然后,他觉得他仿佛被一个拳头迎面打在脸上。
他闷哼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整张疼痛难忍,尤其鼻根处更是酸涨刺痛,脸眼泪鼻涕不听使唤地死命往外冒。
他哼哼唧唧地在地上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时,天台的门猛地推开,他老婆看他一脸是血地躺在脸上,吓得脸都白了,冲上来扶着他:“你怎么了?”
他在搀扶下勉强抬起半边身子倚在老婆身上,昏头昏脑地摆着手不说话。
刚才的事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奇幻,更不用说讲给人听。
喘息了一阵,他感觉好受了点,勉强坐起来正要说话,却见远方的楼顶有个光团正缓缓升起,虽然隐隐约约难以看清,但这眼熟的样子让他判断出这光团正是他刚才看到的人。
他老婆注意到他的视线,不解地扭过头:“怎么了?”
她马上也注意到了那光团,皱眉道:“什么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光团瞬间亮了数十倍,耀眼的光甚至半天天空都照得透亮。
然后,这个刺眼的光团向着他们这边直掠过来。
这光团来得好快,眨眼功夫就冲到了他们近前,而且速度还在不断攀升中,在离他们不远的头顶,他们清楚地看到有团漏斗状的白雾在那光团四周迸裂开来,隔着这么近,他俩都能感觉到这急速飞行物带着的势不可挡的强大气势,可到现在为止,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宋存清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他那些科学知识毕竟不是白学的,看着光团中因剧烈摩擦而突然燃起的火光,一个念头闪电般窜进大脑。
他反身扑在老婆身上,嘶身大叫:“卧倒!超音速!”
据宋存清所知,两列相对行驶的高速列车错身而过时,速度差不多是0.5马赫,它们的轨距要求是至少五米,在这种情况下,列车间会产生一个每平米超过一吨的压强,简单点形容,这时的列车表面相当于有辆主战坦克轰然驶过,而人在超音速飞行时会相当于被几辆坦克碾过呢?
更何况,以肉身直接达到超音速,这是科幻电影中才有的情节吧,他简直无法想象。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只是用身体紧紧护住了老婆。
头顶上方,那光团带着剧烈的狂风如热带气旋狂暴地掠过,与此同时,带来的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诡异恐怖。
他身不由己地被高高掀起,如果不是眼疾手快地抓住身旁晾衣服用的铁杆,肯定要从阳台跌下楼去。
翻了个身,他搂着老婆重重跌落,还没来得及庆幸,头顶上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