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一个暗如子夜,一个冷若寒冰,倒也相得益彰。
“以你的身份,似乎不应该急着去参加什么同学会。”这可是他主动涉险,将自己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足见那个女人,在这个男人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另一个男人语调淡然,甚至视线都不抬。“那是我的事。”
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钮懿汉摊开手,当然是他的事,他才懒得管。
“是时候了吧?”他把这个问题说得轻轻松松,半点也不紧张。
男人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最后的时间,由我决定。”
“没问题,一切听你的。”
钮懿汉一口答应。心里想的却是:真的吗?那可未必。
虽然说,他们两个,不打不相识,现在也可谓是知根知底,过命的交情。但是,他的心胸,着实没有那么宽阔。要知道,当年的他,被这个男人打得躺在地上好几个小时,想爬都爬不起来呢!这口恶气,如若有机会,怎么可以不出?
“要……要……要……要走了?”见他站起身来,一直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的女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这些感觉正让冰雪聪明的文学系才女莘甜甜变得语无伦次。那双冷情的黑眸,是今生今世的第一次吧,竟然望向的是她的方向,天啊!她双眼圆睁,小嘴半张,甚至还抬起了手,无意识地揉了下眼睛,以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就算不是幻觉,她不是在做梦吧?如果是梦,那拜托谁,让她永远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抱歉,几次都没有帮到你。”语调平静的他,倒也诚意十足。
他对着她点头,他竟然在对着她点头耶!脸红得像苹果,甜女郎的心更慌得乱成一团,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话也说得无法成型:“没……没……没……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再见。”他再次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再……再……再……再见。”
不再见多好。哦,我是说,不说再见。
那个剑眉朗目的男人,那严酷的眼神、孤傲的态度,都是最令女人赏心悦目的“风景”,即便越走越远,挺拔的身躯依然放射着磁石般的引力。傻傻的,莘甜甜的目光追随者他的背影,望着,望着……
“人都走远了,你还没看够?”
眼见那个冰山男人都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他的女人还痴痴地凝望着其他男人消失的方向,沉浸在她自己的花痴氛围当中,钮懿汉冷声说道,吃味的语气十足。
红霞满天,莘甜甜的脸,红润得仿佛着了火。
钮懿汉看得更气,眼角抽动,头顶冒烟:“当年要不是为了他,你又怎么会陷入我布下的局,掉进陷阱?难道说,吃他的亏还没有吃够?”
“嗯,一看到他,这种反应,就好像是条件反射,我已经习惯了,要改变,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
困窘地清了清喉咙,她小小声地说。
毕竟,他是她这么多年的梦中情人。每次见到他,她就像是二八少女,见到了偶像巨星一般,瞬间丧失所有的抵抗力。而且,一切都要感谢她的死党好好吧,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个冷若冰山的男人,怎么会肯正眼看她,甚至向她道歉?这简直是她连做梦的时候都不敢想的情节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在小学的时候就遇到他?那个时候,只忙着留意她们班级里面的小帅哥了,从来没有注意到好好的身边竟然还有这么一位重量级的“同桌的你”啊!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要这么大?
钮懿汉猛翻白眼:“见了他,就忘了你的好友了?她可是刚刚遭受了失恋的巨大打击呀,你不急着心疼她安慰她了?”
气!就凭那个男人,能让我们家大女孩失恋?莘甜甜的表情已全然恢复了原状,脸上全数写着不屑一顾:“放心吧,好好坚强着呢!她根本就不需要安慰。而且要我看啊,那个陆昊宇在她心中,没那么重要。”
她可是最名副其实的好朋友。这几天都一直屁颠屁颠地跟在闺蜜身边,密集地观察着她。可是她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啊,吃饭睡觉上班,说说笑笑,一点也未见任何异常。这说明什么?想当年和季澄宇分手,好好还难过了好多天呢!所以说,这一次,根本一点问题没有。
但想来想去,她还是心疼她的好友,平白无故地又遭受了一次打击。帅又怎么样,帅就可以欺负人啊!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地指着钮懿汉的鼻子,凶巴巴地呛声:“可恶的臭男人。让你们这些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都去死!”
钮懿汉满心不服,又不敢发作,只好嘟嘟囔囔地:“关我什么事,好像你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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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宇啊,他要走了,要去新加坡。”这辈子,还不曾看自己的儿子那么沉默过。她是当妈的啊,心疼。
刘三姐跟在慕容好好旁边,絮絮叨叨的:“老表啊,昊宇的那些个女同学呢,毕竟都是些近水楼台。从小一起长到大,朝夕相处,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