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知数。至于那些散落在敌后的宋军还听不听朝廷的诏令,同样也是没人说得准。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除了驻扎在真定府的三千渤海兵之外,金国在河北宋境以南就没有任何已经被探明确认的野战部队了。当然,在河北的乡野之间,肯定还有一些“打草谷”的金军小部队在到处游荡。但这种最多不过几十人、百余人的小股流寇,除了战斗力强悍一些之外,实际上也就跟山贼土匪一个档次,在正规军面前派不上什么用场——更别提他们还是在宋境客场作战,想打游击战都没那个群众基础。
至于金军的最后一支预备部队,则布置在旧辽的燕京,也就是未来的首都北京一带。
“……也就是说,除了真定府的三千渤海兵,还有散落在太行山西边的那些汉奸叛徒、各族降军之外,距离我们最近的女真鞑子,就是燕京城的金国太子完颜斜也,还有他手下的两万女真精骑了?”
听了汪伯彦的描述之后,郭京敲了敲地图上的燕京城,如此说道。
“……只能说是在旧辽的南京道之内,未必是在燕京城里。”
岳飞突然插话说,他作为曾经参加过宣和年间的两次北伐幽州之战,跟金兵、辽兵鏖战数年,对于北方这些异族的习性颇为了解:“……辽国有四时捺钵制,契丹国主常居于行帐,甚少入京城。如今女真人逐契丹而占北地,只怕多半也要沿袭契丹旧俗。且燕京屡经战祸,残破至极,宫室府衙皆未修整,金国太子未必愿意居住在一片废墟之内,倒不如带兵四处巡游,既方便就食,又能弹压各州县,并勒索贡物……”
——契丹旧俗,随水草,逐寒暑,往来游牧渔猎。辽建国后,皇帝游猎设行帐称“捺钵”。也称作四时捺钵制。捺钵,契丹语,意为契丹国君主出行时的行宫。是故辽国虽有京城,然而契丹皇帝一年四季却携带大军巡幸于各处捺钵之间,政务皆在帐篷中处理。而女真人虽然不是契丹那样的游牧民族,更适应于筑城居住。但辽地只是粗略平定,各族叛乱此起彼伏,金军必须时常长途机动,弹压各族骚乱,除了留守黄龙府的金国皇帝之外,即使是女真的军事权贵,多半也没有修筑豪宅宫殿的闲暇余裕。
因此,虽然金国太子完颜斜也带着金军的预备队留守燕京,但他到底是一直常驻在残破不堪的燕京城内,还是像旧日的契丹皇帝那样,正在不停地到处移营巡视,弹压和震慑各地豪强门阀,就没人知道了。
对于这个看法,郭京也表示肯定和赞同,但是倘若此事成真,恐怕就愈发找不准敌人究竟在哪儿了。
所以,眼下的战局让岳飞等人很是挠头——如果循规蹈矩,从相州、大名一带出征北伐,逐一收复陷落的州县,那么在遇到金军之前,就得跟不知多少股流寇暴民先后交手。只怕是还没打到昔日辽宋边境的真定府,没来得及砍下一个正牌女真鞑子的头颅,他们这区区几百人的小部队就该损耗得差不多了。
而且,即使收复了沦陷的城市,他们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管理。即使学习金军的做法,不顾沿途那些城池长驱直入,直捣燕京……在陌生的旧辽境内,他们也是两眼一抹黑,既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更无法获得给养、劳力和物资,甚至不怎么认识道路——这样的仗可怎么打?
纵然郭京郭大仙人的法力无边,但在找不到敌人位置的情况下,又该如何施展呢?
总不能指望这区区八百个人,就能征服上千里江山吧!
但是,在王秋这个半吊子现代军事爱好者的记忆里,解决类似困局的成功范例可是有不少。
——麦克阿瑟在太平洋和朝鲜,拉姆斯菲尔德在伊拉克,不是都玩得很爽吗?
于是,在王秋悄悄凑上来小声耳语几句之后。郭大仙人便轻咳几声,宣布了一项石破天惊的决定:
“……诸位,以贫道之见,与其在河北之地逐城推进、费时费力,还要设法安抚百姓,为诸多杂务忙得疲于奔命,倒不如索性犁庭扫穴,从这里直捣黄龙府!然后攻破金国都城,把女真皇帝完颜吴乞买捉来,为我中原彻底去此大敌!反正贫道有浮空城,但凡普天之下、四海之内,又有何处去不得?”
——第二天,在相州十余万军民的焚香跪拜之中,浮空城堡“第三新东京”载着八百壮士飘然北去。
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从相州各家豪门、士绅官宦、诸军首领的馈赠进献之中,哆啦a梦又收集到了价值十亿日元的财货,而更让王秋和郭京感到兴奋的,则是《穿越之书》上显示出的一行字迹:
“……改变岳飞、韩世忠的命运,获得2000奖励点。”
——距离结束这个游戏的五万点积分,已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