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关于二姑娘在大业寺落水的事儿,许夫人在听到碧如的话后,立马派人请了所有的姑娘、姨娘们到静法居。
“母亲特意找我们过来,不是又有什么惊天大事儿吧?”许莹清行了礼,在许夫人下首,随便找了个靠墙的椅子坐了下来。
许夫人看了看众人,见人都到齐了,就说:“今儿叫大家来,就是这碧如,发现了一件很巧的事儿,就想让楚儿和这三姨娘合计合计!”
一说到二姑娘许莹楚,大家很容易想到,她在大业寺落水的事儿,便对于许夫人叫人齐聚静法居的事儿,心里都有了数儿!
“哎,四妹妹,你家冬景不知还有命没有啊!别到头来把她给冤枉死了!”
许莹清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许莹然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山芋糕,状若茫然的望着许莹清!
“碧如,现在把你刚才说给我听的,都告诉大家!”许夫人也不管许莹然和许莹清的小活动,只叫了碧如后,就慢慢喝起茶来。
碧如把对许夫人说得话,又重新对众人说了一遍。
“这……是说,是这荞麦推……推的我!”
许莹然直勾勾的望着二姑娘许莹楚,见她说话都一副带呆愣愣的样子,哪里还有放狠话时的聪明劲儿!
这演技,许莹然也不得不佩服!
她在用余光扫过众人,只见每个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受惊模样,活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天方夜谭一样!
许莹然觉得,自己怎么都像是在演一出狗血的八点档。
现在离冬景被关已经过了一天半,被打了板子,没有请大夫,也不能吃放、喝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忽略,她们甚至都不在乎冬景是不是还活着!
许莹然突然很庆幸,幸亏自己昨天趁着去蒲荷轩的时候,让青禾送了馒头给冬景,不然,她会怎么死还不知道呢!
“夫人,妾身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啊!你不能因为钱嬷嬷出事,就把这事儿赖在妾身头上啊!”二姨娘倒打一耙的功夫显然很高明。
我这是为谁啊!到头来你们还不相信我!
许夫人见许莹楚一会看看自己,一会儿看看二姨娘,一副谁都不信的样子,不禁一口气憋在心里。
许莹然把一切看在眼里,却还是继续吃她的山芋糕。
突然,许莹然见二姨娘身后的荞麦,眼神闪躲,又似乎欲言又止。
难道上次安园里大脸婆子的闹剧又要发生?
果不其然,荞麦走到二姨娘身后前,对着许莹楚坐着的方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二姑娘,你原谅奴婢吧!奴婢错了,可是,这都是二姨娘让奴婢干的,主子之命,我不敢不从啊……”
许莹然就奇怪了,这许夫人既没上刑威逼,又没钱财利诱,怎没这些人只要一遇到问题,就立马一副“我认罪,求原谅”的模样。
二姨娘不可置信的瞪着荞麦,她怎么也没想到跟了自己近十年的丫头也会这样出卖她。
“既然荞麦已经认罪,二姨娘,你还有什么话说?”许夫人看见二姨娘一脸死灰,十分畅快!
“二姨娘屡次挑弄是非,搞得阖府上下乌烟瘴气,依照家规,这本应该夺去姨娘名分,拉出去卖了。但念在她好歹也是二公子的生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名分就留着,但是,她必须去往乡下庄子上,且终身不得回府!这个结果,三姨娘满意吗?”
许夫人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当家做主了,一番命令下来,让她心情为之一振。
“一切随夫人做主!”三姨娘神色淡淡的道。
七个字哎!
许莹然第一次听到三姨娘说了这么多话。
借着三姨娘抬头说话的空档,许莹然终于看清了三姨娘的庐山真面目。
素净的脸上没有上一点脂粉,但依然看不出一点皱纹,再加上三姨娘一身蟹壳青的孺衣,整个人看上去倒更像一个世外居士,那里还有一府姨娘的样子!
许莹然见事情处理的都差不多了,她立马放下手中的糕点,回头低声对青禾说道:“青禾,那冬景姐姐可以和我回去了吗?”
许夫人也听见了许莹然的低语,便说:“这冬景丫头也是平白遭了这宗罪,不如就赏她十两银子,一匹青布,在给她请个大夫瞧瞧!”
虽然许莹然让青禾偷偷给了冬景馒头,但当冬景回到析薪院时,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大夫来了吗?”许莹然焦急的望着院门外。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青禾急急忙忙的把大夫请析薪园。
来人是一个六七十的老人,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学徒,见他们都进了冬景的房间,许莹然也跟了进去。
看到这样一对师徒组合,许莹然想起了百里。
自从在元清宫见了百里之后,他就随着师傅远游去了,也不知现在走到哪里了!
“这位的姑娘皮肉之伤倒好治,只不过这伤口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