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许府,许莹然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只不过每十天她就会偷偷溜出去一趟,因为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开口,许莹然就显得轻车熟路,她把冯嬷嬷绣的手帕、荷包交给百里,让百里帮他们卖,但这次许莹然坚持和百里三七分成,毕竟,这是一个长久的买卖!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腊月十五,此时,许府上下都有了过年的气氛,看着年货一车车的拉来,许府的丫头们围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木箱子。
“这是什么啊!黑不溜秋的还有刺!”
“快来看啊!这个东西圆圆的还有一个鸡蛋黄!”在新进府的丫头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时不时传出这样一声惊叹。正在干活的前院小厮听了丫头们的话,一阵嗤笑道:“这些都是海货,没见过了吧!这些东西啊,就是把你们都卖了,也买不了这一箱子!”
许府一干小丫头听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热闹与许莹然无关,和月园也无关。虽然是这样,但月园看门的两个婆子此时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远客号的海货该到了吧!不知道今年会来些什么?还记得去年是鱼翅,那味道...兹兹”其中一个大脸婆子,擦了擦嘴角,说得回味无穷。
另一个婆子则眯起眼,一脸不屑,“你难道还吃过了?说得跟真的一样。你放聪明点吧!别一天就想着你的那张嘴!”
大脸婆子听了,也不搭理,继续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许莹然远远看见了这一幕,她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在谈什么,但两人的神情却是恹恹的。许莹然隐约觉得机会来了,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再负责的人也会有一个懈怠期,她猜测也许那个女孩也是在等这个时刻。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天空中还透着唯一的一丝光亮,这时,看门的婆子都溜号了,突然,安静地夹道上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稚嫩的声音急促慌乱的喊道:“晴空,你快去看一下,我的手绢不知道掉哪儿了?那是夫人特意赏的,绝对不能丢!”
吵闹的声响很快就过去了,通向静法居的夹道上又恢复了宁静,太过突兀的安静让许莹然觉得不同寻常,她小心翼翼的绕到夹道边上,就看见一个女孩正在爬墙。
干燥无风的冬夜还是有些冷,正在爬墙的人却热得脱了短襦袄,突然,她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翻墙的动作一顿,猛地一回头,看见了夹道尽头的假山里,许莹然还没啦来得急收回的头,她吓得一个不稳,墙上的身子就摇摇欲坠。
许莹然见自己差点把人给吓摔了,急忙跑到夹道下,伸出双手,想要接住来人。但许莹清很快稳住了身子,慢慢的梭了下来。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说完两人都一愣,继而相视一笑。
“我叫小霞,是月园的打扫丫头。”许莹然隐隐猜到来人是谁。三姑娘许莹清,五姨娘的大女儿,外面的人都说她是个书呆子,且读书读傻了,一脑子的规矩教条,不知变通。
但照现在看来,聪明的支走丫头,敢翻墙入门!哪里还有一副不知变通的样子!许莹然思忖道。
“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听说许莹然来自月园,许莹清一脸警惕的问道。
许莹然也知道现在月园的人出不来,谁都不能证明她的话,所以她干脆一年委屈道:“我是碧如的妹妹,前一段时间来的。我出府去城西于记帮五姨娘买她最爱的糕点,可是回来之后月园门前就多了这两个人。而且,你看她们面带凶相,一看就不是好人,所以我都不敢问她们!”
许莹然作出害怕的样子,低头抠着手指。
怎么看都有点...二...许莹清上下打量着许莹然。
“哦!”她恍然大悟,“我叫晴空,是三姑娘的丫头。你刚才也听到了,三姑娘非常珍贵的手绢掉了,那可是夫人赏的,不能丢!所以我要到处看看,现在正好,你也帮忙找找!”
晴空?三姑娘的丫头?
许莹然并不拆穿许莹清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既然是难言之隐,难道还要许莹清告诉自己:啊!我是三姑娘,对,就那个是被关在里面生孩子的五姨娘的女儿,我现在要去看我妈,你不要对别人说哦!如果许莹清真的这样说,自己才要赶快跑,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怎么死都不知道!
“晴空”许莹然非常自然的说到,“我觉得三姑娘的帕子一定是掉在里面了,我扶你上去吧!”这次,在许莹然的帮助下,许莹清非常顺利的就翻进月园了。
“你慢慢找,我去那边看看,也许在哪儿也不一定呢?”许莹然指着夹道尽头的褐瓦白墙,但却迟迟不见人回应她。
思母心切啊!这才是贴心小棉袄似的女儿吧!不向自己,一赌气十年都不回家。这大概就是自己宁愿暴露,也要帮许莹清的原因!许莹然甩甩头,大步的走到路口,装模作样的四处扒扒,但她的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着月园小角门。
此时,小角门前的两个婆子已经回来了,她们无精打采的蹲在门前的石阶上,一个嘴里念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