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分管的副巡抚这么说,那就是要刀剑出鞘,不见血不收回,否则副巡抚的威信何在?所以穆副员外郎有些难以承受现在的结果。
穆副员外郎脑子清清楚楚,但嘴上却不利索:“孙、孙巡抚,您、您说什么?我承认我犯了个小错误,可不至于您动这么大的气啊?您是不是被这个人唬住了?他是某位最高局里或京城望族的亲戚?”
孙鸿基说:“不是。”
穆副员外郎又猜测道:“那就是大首长或十大家族的人?”
孙鸿基想了一下,陆家似乎不是十大家族的,便道:“也不是。”
“那他是谁?孙巡抚,您就算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到了这种时候,穆副员外郎终于不再说那种模棱两可的话,变得直来直去。
孙鸿基凝视穆副员外郎,流露出怜悯之色,说:“他叫陆鑫,江州是陆家的!”
穆副员外郎一听,惊得全身一抖,骇然看向陆鑫,脸上流露出浓烈的绝望之色,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王八蛋!你抢谁的女人不好,非得抢陆鑫的,小王八羔子!他可是陆鑫啊,当初真应该掐死你!”穆副员外郎大声哀嚎,关于陆鑫的一些事情,穆副员外郎几乎都听说过,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抢陆鑫的女人!
穆副员外郎几乎失去理智,疯狂挥拳捶打地面。
他痛苦,因为花了那么多年的努力爬到副员外郎这个地位,他付出了太多的精力,但现在一切成空。
他绝望,因为他很清楚,得罪孙鸿基还有机会养老。但得罪陆鑫,最好的结果是接受双规。
他后悔,之前陆鑫说的一点没错。他已经被权力迷住了眼,认为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威胁两个年轻人是很正常的事,顺手帮自己儿子是很正常的事,但最终却栽在这上面。
陆鑫低头看着地上的穆副员外郎,平静地说:“现在开始,我给你机会证明你和你儿子的私人感情没有关系。我现在不反对他追林筱雅,我看看,你儿子会用什么‘正当手段’。哦,或许你儿子用多了‘不正当的手段’。没了你,恐怕连废物都不如!”
陆鑫毫无怜悯之色,因为他知道,无论穆博远做错什么,他当官的老子至少占一半的责任!有些人身居高位,相当于一场灾难。华国多难兴邦?!
陆鑫看向孙鸿基,问:“孙巡抚,我记不得什么时候救过你的表外孙。”
孙鸿基轻叹一声,然后恢复平静,挤出极淡的微笑。说:“我姐姐的外孙得过一个怪病,本来无药可医,后来托人找到你。救了我的表外孙。我姐姐很喜欢那孩子,谢谢你。”说着,这位副巡抚再次伸出双手。
陆鑫也伸出手,四手相握,他明白了,这只是孙副巡抚拉近乎的托词。
林筱雅站在陆鑫身后,不断地眨眼,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被抽空了,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穆副员外郎那么大的人物,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同桌怎么会认识副巡抚?那可是副巡抚啊。好像比穆副员外郎高两级吧。同桌好厉害!原来同桌真的会超能啊,不然那四个狱警不会突然倒地。对了。他又占我便宜,叫我女朋友!还说未来岳父!可恶!”
林筱雅就像个乖巧的小女孩一样,静静地站着,满脑子都是陆鑫,美丽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偶尔闪过极为少见的红晕。
陆鑫说:“孙巡抚,我女朋友的父亲被穆家父子陷害,被关禁闭,希望您能主持公正,让林伯父受到应有的待遇。”
孙鸿基立刻严肃地吩咐监狱长,严查跟穆家父子勾结的狱警,然后安排林筱雅父女见面。监狱长立刻奉命行事。
孙鸿基还有太多的事要做,于是跟陆鑫告辞,带着随行人员离开。
上了车,孙鸿基拿出手机,打给纪委,要把这件事办成铁案,不给穆副员外郎翻身的机会。
有副巡抚和监狱长的双重努力,陆鑫和林筱雅很快在会见室见到林建民。
狱警什么都没多说,默默离开,有副巡抚和监狱长发话,陆鑫想留多久都没问题。
陆鑫和林筱雅坐在一起,桌子对面是林建民。
陆鑫以前见过林建民,现在一看,心想怪不得生出林筱雅这么美的女人,这位林伯父真是个老帅哥。
林建民年近五十,鬓角花白,脸上也有淡淡的伤痕,但哪怕身穿囚服,也风度翩翩,是一位儒雅的美男子。只是他的目光已经不再清澈,暮色极重。
林筱雅平曰里就冷淡,现在见到父亲,竟然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只是目光偶尔闪动。
林建民轻轻一叹,说:“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结婚?”
陆鑫愣了一下,林筱雅不悦地说:“这是我的同学,陆鑫,你见过他。”
林建民诧异地仔细看着陆鑫,最后恍然大悟,笑着说:“我记起来了,见过你。当年你看我们家筱雅那眼神啊,瞎子都明白。嗯,你们能在一起我很高兴,筱雅当年对你也有好感。”
陆鑫轻咳一声,说:“伯父你误会了,我们两个还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