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颜方虽中毒,每月却能得其解药,而且商康也可以用此确保颜依依不背叛,如今颜方毒已解,就算颜依依誓死为其保守秘密,商康也不可能相信她。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昨夜,他给千兮解药的的时候,便已注定了这一切。
“郡主不过是阅历太浅,也是一片好意。”慕容瑜虽不可否认千兮的做法让依依陷入困境,却也道出事实。
“不过是依依太过命苦罢了。”她这样回应便道明她并未责怪于千兮。
慕容瑜盯着子胭脂下的憔悴。眉心微皱。入夜,雷雨交加。
建安府兰苑内。
“百儿,你怎么了?”
千兮有些担忧,自从晚饭后,花百儿便一脸惊慌。
“我没事啊!”眼神却有些闪躲。
千兮叹了口气,见她不肯说,也不强求。
“郡主。方才有个小童,送来一封信,说是给郡主的。”
门外先是两声敲门声,随后是香红一声话语,听得出来,她为了不被滂沱大雨而掩盖声音,有些撕扯着嗓音。
千兮用被褥把床上的花百儿盖好。
“那进来吧。”
那信封上,只是沾上极少的雨滴,可以看得出,送信之人在这样狂风暴雨中,极其呵护这信件。
谁会给她写信?
她打开那烫漆,内容极其简洁,那文字娟秀流畅。
“郡主,南商之行切记小心。依依绝笔。”
南商之行切记小心?
绝笔?到底发生何事?
自己不是已经帮她求得解药了吗?
“香红,备车!”
千兮说完便踏出了房门。
而床里的花百儿,虽想跟上去,却被那雷声吓得缩回被窝。
哪里会有人知晓,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极其泼辣的花百儿,竟然会害怕雷鸣闪电?狂风暴雨淹,建安府出来的马车有些轻狂地穿过长安的街道。
车内,千兮一脸正色,心里极其不安。
南商之行切记小心?
为何颜依依会对她如此说?
绝笔?倘若这是她的亲笔之信。
那么她是想不开?还是她明知有人要她的命?
马车停在了万花楼前。
“郡主!”
香红还未撑起伞,千兮已走到门口。
“哪来的丫头!这里只招呼男客!快走,快走!”门口的粗壮拦住了她。
对方狠狠地眼神却让两个吆喝的粗大汉有些害怕。
“让开!”千兮冷冷吐出两个字。
那粗大汉平日便是狗仗人势,此刻被一个十五岁的丫头如此对待,哪里不堵气?
两个大汉,交流了眼神,正欲囚住眼前纤瘦的女子。
“啊!”一声极其痛苦的喊声,顿时让整个万花楼安静了,里头的人纷纷向门口望去。
那声音极其凄惨。也让楼中人有些忐忑。
陆剑收起那雨血交混的冷剑。对着地上打滚的两个大汉冷哼道“下次,可不是伤了手臂那么简单!”
地上的两人,捂着那流着鲜血,白肉翻开,露出白骨森森的手臂。
血雨搅混,一股血腥之味,顿时弥散。
一个女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鲜红的盛装,被那雨水打得不留干处,头上簪饰因为走路而发出叮叮的响声。
头发虽湿,却更显娟秀。本无施粉脂的她,在那大雨的冲洗下,显得格外苍白。
她妩媚的双眼,此刻却极其凌烈。
后面跟随着两个侍卫,衣着却同是鲜丽。
明眼人一瞧,也知那侍卫的等级极高。
也不知这女子是谁?
且不说,古代并无女子会因为丈夫留恋柳巷而大闹,从这女子发饰上看,却也不似已成亲之人。
老鸨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女,保养的却极其好。此刻身后也跟着五六个粗大汉,这些都是万花楼的打手。
“姑娘,这万花楼并不招待女客。”那老鸨从里头走向千兮,精明的眸子不断打量她一身盛装。
“颜依依呢?”千兮扫了一眼,却并未见到颜依依。
“依依姑娘今日身体不适,并未接客。”千兮那素颜却妩媚倾城的五官,倘若这女子为自己所用,必定在颜依依之上,老鸨双眼一眯,露出奉承之味。
她狠狠地刮了那老鸨一眼。
老鸨内心微震,内心龌龊的想法好似一下被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看穿,但是依依又是何时竟结交过这样绝色的女子?
并未接客?那是在房里?
她径直地越过那老鸨,凭着上回的记忆,走向颜依依的房间。
任凭背后那老鸨有些急而不满的吆喝,还有刀剑相接的叮当声。
顿时本事笑语欢快的万花楼,因为这刀光剑影,随即带来女子的尖叫声,男子的骂声,桌倒杯碎之声。
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