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说完,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这一刻,再哀伤的音乐,都弹不出她心底的哀伤。
如果,如果,君羽玥没有吃绝子药,她一定欢天喜地的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
可偏偏……
凤倾城想到这里,眼泪流的更凶。
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很多时候,她都知道,哭,无济于事,不如努力坚强,勇敢。
但是这一刻,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所有人都上来,凤倾城远远便伸手阻止,“你们都别过来,也别问我发生了什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凤倾城说完,运气,飞身上了屋顶。
君羽玥和龙无忧追出来。
君羽玥几乎在瞬间,握拳,一拳打在龙无忧脸上,“平日你,那么聪明的你,怎么可以在这一瞬间糊涂了!”
龙无忧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君羽玥。
是啊,平日里,那么聪明,机关算尽,为什么刚刚,傻了。
“羽玥,对不起!”
君羽玥怒吼,“对不起,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倾城那么伤心,那么伤心,龙无忧,你……”
君羽玥指着龙无忧,摇摇头,“你们都别追来,好好留在王府,我去追倾城!”说完,深深吸了口气,去追凤倾城。
凤倾城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应该去哪里?
此刻脑子乱糟糟的,像要爆炸了一般,这一刻,凤倾城深深觉得,她或许已经脏了。
再也配不上君羽玥了。
那一直掩藏在心底,从来不曾拿出来说,拿出来晒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淋漓。
站在大道上,凤倾城左看右看,完全迷茫。
这一刻,她应该去哪里?
想来想去,凤倾城居然发现,这一刻,她无处可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道上,越走越荒僻,最后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黑夜中的远山。
仔细想想,她在齐国,祁宏申可曾对她不轨?
失忆之前,不曾。
失忆之后,在齐皇宫,病了半年才能下床行走,祁宏申那个时候也不会碰她,后来离开齐皇宫,再次入皇宫,祁宏申也不曾。
那这个孩子?
一时间,凤倾城乱糟糟的,倒在地上,大声尖叫,“啊……”
喊出她的郁闷,喊出她的心慌。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很在意。
在意的很。
她只是不敢说,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这一刻,凤倾城多希望,有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可以听听她的声音,她的无助。
忽然,她想到了袁氏。
丞相府凤临安的原配夫人,一直留在丞相府,等她儿子归来,对她一直掏心掏肺的袁氏。
凤倾城起身,朝原丞相府而去。
君羽玥小心翼翼跟在身后,收敛气息,不让凤倾城发现他。
这一刻,君羽玥什么都不敢做,只能默默的跟在凤倾城身后,她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他很想告诉凤倾城,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不在乎,只要是凤倾城生的,他就会当成宝贝一样疼着,不,比宝贝还要心疼。
还要宠爱。
但,君羽玥知道,这一刻,凤倾城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所以,他只要这么默默的跟着她,不让她受伤,保护她便好。
只要她想开了,便雨过天晴了。
丞相府大门紧闭。
门前虽然被扫得干干净净,不过,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繁华,热闹,人来人往。
凤倾城轻轻翻墙而入……
佛堂。
袁氏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念经,慧娘在一边刺绣。
袁氏念经罢,慧娘立即起身,上前相扶,“夫人,如今你身子骨不如以前,这念经的时辰,应该相对减少的!”
袁氏微微摇头,“慧娘,整日求佛主的人那么多,我若是不诚心,佛主又怎么会瞧得见我?”
慧娘讶异。
袁氏又道,“虽然倾城和怀轩的母亲,为他们祈福,我总是要诚心一些,总不能因为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了,就偷懒吧!”
慧娘闻言,心中难受的很。
“夫人,大小姐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您,奴婢替您不值!”
袁氏失笑,“慧娘啊,倾城有倾城的事儿,我一直相信,倾城会回来看我的!”
哪怕十年,二十年,她都等。
虽不是她亲生骨肉,但,却是她养育了十六年的孩子。
一心一意,疼着,爱着,宠着。
不舍得让她受丝毫委屈。
可终归还是没有护住她……
“夫人,听说大小姐回来了,要不,奴婢去摄政王府求求大小姐,让您去看她,或者大小姐回来看您?”
袁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