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我不懂武艺,徒步上山约莫要两个时辰,一路上劳烦你了!”杜冉琴看秦采薇二话不说将包袱全系在自己身上,有些过意不去,歉疚一笑。
“呃,夫人你见外了。快走吧,晌午时若能到峰顶,也好稍作休憩再下山。”
杜冉琴点头一笑,加快了些步伐。
房家院中,杜冉芸才睡醒就听身边的女僮说姐姐和房乔一同出了门,心中正有些失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外正是翠峦用伶俐的嗓音喊她,说今日外头天气不错,想一同去郊外玩耍。
“翠峦,你进来说话,秋风瑟瑟,哪有什么好玩的?”杜冉芸在家里闷了好几日,虽说也想出去透透风,可却想不出一个好地方。
“我听人家说太白山自去年起植了些枫树,今年这时节应是最好的时候,要不要一同去看看?”
太白山?大姐不是正好去那儿给二弟扫墓么?
“我……”
“你犹豫什么?去了那儿也不见得就能碰上夫人呀!若是碰上了更好,就说你也想一同去扫墓不就得了?”
咦?翠峦也知道大姐要去太白山扫墓?杜冉芸并没多想,只当是姐姐告诉了贴身女僮这事儿,心下仔细盘算了一会儿,便觉着翠峦这提议确实不错,她出去散散心倒是也好,便答应了这邀约。
用过早膳,从东南门出来,杜冉芸便瞧见翠峦朝她摆了摆手,一头钻进了备好的马车里,她也没再犹豫,跟着上了车。
谁知,这车上竟然还有一人!
“师父,去太白山!”翠峦一声令下,马车便疾驰而去。杜冉芸还没坐稳,险些撞到头,忙慌里慌张扶好车壁,然后才急急地说:
“翠峦!不是只有你我二人么!怎么还有赵雁秋!”
“三娘……连你也瞧不起我?”赵雁秋一听这话忙低头垂泪。
“不!只是、只是我姐姐不许我……”
“又是你姐姐,你这般在乎她,她可曾顾及你的感受?我若是你姐姐,我嫁了乔郎,当上了一品夫人、又是房家的当家主母,怎么也不能让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过日子,就算是别人拦着,我也要让乔郎纳你入门!”
杜冉芸被这话正戳中痛处,俏脸皱成了一团。她是胆小不敢开口求姐姐,可……她也曾经让几个女僮去探过姐姐的口风,似是姐姐并无让她入房家门的意思。
“三娘,今日姐姐要你帮个小忙,若成了,往后帮你嫁入房家并不是难事。”
杜冉芸听罢眼神一亮,有些急切地紧盯着赵雁秋的嘴。赵雁秋暗暗一笑,轻靠在她耳边呢喃了些碎语,只见杜冉芸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似是万分矛盾。
“机会就这一次,做不做,就看你了。”赵雁秋嫣然一笑,从脖间摘下一串五彩玉串,戴到了杜冉芸脖上,轻声呢喃:“三娘,你会帮我的,对么?”
杜冉芸只觉脖间骤然一阵冰凉袭来,她脑子竟变得有些昏沉,鬼使神差,竟点了头。翠峦见状便一挑朱唇,厉声对车夫又喊了句:
“半个时辰赶到太白山,否则照规矩处置!”
“啪”一声马鞭响起,这马车就像疯了一样朝城南一路奔驰而去。
杜冉琴和秦采薇在山上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便遥遥瞧见了猿鸣峰,杜冉琴取出绣帕抹了把额头沁出的汗珠,从秦采薇那儿接过来水壶,“咕咚咕咚”猛灌了一通,决定一鼓作气登上山顶。秦采薇接过水壶盖好瓶口,一甩包袱跟在了杜冉琴身后。
“救、救命!谁来帮帮我!”
空旷的山谷遥遥传来一阵急切的女声,杜冉琴一听这声音,犹豫着驻了足。
“有没有人呐?救命!”
这女声越来越近,杜冉琴这好奇心越起越大,忙四下打探,要是今日这声音她没听过也就罢了,可这声音越听越熟悉,像是翠峦喊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一袭绿衣、梳着双螺髻,女僮打扮的俏人儿一脸狼狈地从拐角处的弯道跑了出来,慌里慌张地四处大喊救命。
杜冉琴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僮,忙拦住她去路,问道:
“翠峦,发生何事了?”
“夫、夫人?!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呜……是奴婢不好……”
“翠峦你冷静些,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都怪奴婢带三娘来山上,三娘在方才过去那块儿洼地给摔倒了,不慎踩中了猎户的捕兽夹,我背不动三娘,若她这样拖下去,恐怕这右脚就要残废了!”
冉芸来了?还受了伤?
杜冉琴一愣,也跟着心下有些六神无主。
“杜娘你在原地等我,你脚程太慢,我先去看看三娘,帮她打开兽夹再背她来找你。”秦采薇见状忙卸下包袱,扔到一旁,往下坡路一跃闪没了影儿。
“采薇!”杜冉琴本想说同她一起去,却不料秦采薇跑得太快,早没了影子。杜冉琴无奈只得弯身去取那被扔下的包袱,却不慎将鸣箭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