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浅蓝色曳地裙,裙裾镶了一排珍珠,很典雅别致。
早膳是一碟卤驴肉,一碗秘制奶酒,一盘三丝凉拌面并点儿面筋,水玲珑越吃越觉得自己是半个漠北人,水航歌是晓得的吧,董佳雪面对水航歌时的温柔腼腆也是装出来的吧,难怪董佳雪从不让她学《女训》、《女诫》,也不与她说三从四德。漠北和喀什庆在几百年前还是母系氏族,女子的地位十分崇高,即便如今男子翻身做主,但在某些穷乡僻壤仍有一妻多夫的家庭。
水玲珑笑了,如果时光倒回几百年,她就娶了诸葛钰,再纳几房小男妾,气死他!哈哈……
枝繁和叶茂面面相觑,大小姐傻笑个什么劲儿呢?
不多时,钟妈妈从库房领完这个月的份例银子,顺便带回消息——水敏玉一大清早便去往了锡山学院,听说人还没睡醒,直接被暗卫从被窝里捞起来扔进马车的。
水玲珑笑意更甚,秦芳仪是怕她会再次对水敏玉下手,还是——
眼底幽光一闪,水玲珑喝掉了最后一口奶酒。
吃得饱饱,水玲珑让枝繁和叶茂把剩下的饭菜撤下去,自己则留了钟妈妈有话要问:“钟妈妈,你是我娘请回来的乳母,我娘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小时候的事?”
钟妈妈人特老实,心眼儿不多,一时没会出水玲珑话里的含义,只按照自己理解的回答:“没呢,夫人不爱提以前的事,大概被父母赶出家门寒了心吧。”
得!唯一的线索中断……
水玲珑扶额,不再多言,去净房洗漱了一番便前往了福寿院。
望着水玲珑如风飘逸的背影,钟妈妈的眸光一点一点地暗淡了下来,她的女儿一出世便死掉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大小姐当做亲生女儿在看,可自从大小姐大病一场后就像变了个似的,和她疏离了许多,难道大小姐……嫌弃她老了吗?
枝繁用完早膳一进屋就瞧见钟妈妈对着门口潸然泪下,她的心微微一颤,问道:“钟妈妈你怎么哭了?”
钟妈妈忙抹了泪,站起身往里屋走:“辣椒水弄进眼睛里了,我去洗洗。”
枝繁瘪了瘪嘴,一个乳母而已,又不是正经主子,自己没必要太上心。
今天雨水特多,老夫人的风湿病犯了,疼得下不来床,尚书府地势低,西面供家生子住的区域已经淹了水,王妈妈去查探了详情,得出结论:如果再不天晴,那块地方便没法住人了,府里的家生子足有五十人之众,真要安顿起来颇为费事。
老夫人头疼!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老夫人的眸光颤了颤,语气如常道:“让她进来。”
水玲珑进入房间,视线内是老夫人形同枯槁的脸,如果老夫人没有背着她闹出一个又一个乌龙,她也不至于算计了老夫人一场,在他们这些长辈的眼里,她们几个庶女就是可供人选择的货品?她定了定神,微笑着走到老夫人床前坐在了杌子上:“祖母。”
老夫人神色复杂地看向水玲珑,沉声道:“冰冰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水玲珑浅浅一笑,心平气和道:“哦,我昨天带冰冰去给姚老太君谢恩,多谢老太君向皇后娘娘求了一道圣旨,谁料三公主对冰冰一见如故,执意留了冰冰在府里小住,冰冰不好忤逆三公主的旨意便留下了。”
老夫人以为姚老太君肯出面帮这个忙全是看在水玲珑救过太子的份儿上,至于认干亲一事,水玲珑暂时不预备告诉老夫人。
“这样啊……”老夫人眼神一闪,“三公主看得起冰冰是冰冰的福气,留在姚府也无不可,只是冰冰出生到现在我也就见了她一回,心中实在思念得紧,晚些时候雨停了你去姚府一趟,把冰冰接回来吧。”
水玲珑巧笑嫣然道:“知道了,祖母。”看了看老夫人恹恹无力的样子,“祖母哪儿不舒服?”
老夫人揉了揉腿:“老毛病,风湿。今年也不知怎的,雨水特别多。”
水玲珑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说道:“祖母可尝试每日饮些黄酒,能缓解风湿疼痛。”
老夫人狐疑地看向水玲珑,“女人饮酒怕是不大好吧?”
水玲珑笑容可掬道:“别喝太多,午膳和晚膳后各一小杯,权当是喝药了。”
水玲珑连肺痨都能治愈,想来这法子定然是有所依据的,老夫人点头,王妈妈笑着道:“奴婢记下了!”
老夫人的眸光一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把钥匙,道:“这几天我行动不便,府里的事儿你多操点儿心,冰冰的嫁妆你仔细准备,不要比当初准备给玲溪的少,这是库房的钥匙。”
水玲珑双手接过:“我稍后列个单子给您过目,你觉着可行了,我再命人装箱。”
老夫人的眼底有了一丝笑意:“还是你想得周到。”
水玲珑对老夫人时不时的试探早习以为常,神色不变道:“我一路走来听人谈起西苑淹了水,不知祖母打算怎么处理?”
老夫人徐徐一叹,笑意全无:“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家生子人数众多,真要挪……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