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奕笑完,对秦海说道:“要进口化工设备,而且投资这么大,恐怕需要国家计委批准了吧?你有渠道和计委那边联系上吗?”
秦海道:“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不过,我这几年业务规模做得不小,国家经委、外贸部都到我们厂去参观过,我和几个司局长也算有过一面之交,我打算请他们帮忙联系一下。讀蕶蕶尐說網毕竟我用的是自己的钱,不涉及到国家投资,程序上应当会简单一些吧。”
“外汇呢?你怎么解决?”王哲奕问道。
秦海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还是有些准备的。”
早在几年前出口特种钢材的时候,秦海就采取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办法,把一部分外汇截留下来,存在海外的分公司账上。这两年出口热喷涂机,他故伎重演,依然是把收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国外,另一部分则按正常程序收回国内。这些收回国内的外汇自然都是必须上交国家,兑换成人民币的。
秦海不是一个不讲大局的人,在国家外汇严重短缺的情况下,他一家企业一年就给国家上交两三亿美元的外汇,也算是给国家做了贡献了。至于自己截留一部分,只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考虑,不希望外汇这个环节成为影响他实施个人计划的障碍。
王哲奕以往在西班牙大使馆工作的时候,就曾调查过秦海与西班牙钢铁经销商莱昂纳多的交易,对于秦海的这种操作手法心知肚明。此时看到秦海一脸坦然的样子,她不禁狠狠地瞪了秦海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搞鬼,你也不怕事情败露。国家找你的麻烦?”
秦海梗着脖子道:“国家找我什么麻烦?我一没偷、二没抢,做的都是正大光明的生意,一年还给国家创造几亿美元的外汇收入,国家表扬我还来不及呢。实不相瞒。我私下留的这些外汇。其实我们省里的领导也都清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哪家企业没有点这样的名堂?”
“我不跟你贫嘴。”王哲奕哼了一声。说道。她知道秦海说的话是真的,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别说秦海是私营企业,就算国有企业。也有想方设法在国外留一些外汇作为小金库的。这种事情是公开的秘密,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一般上级领导也不会去深究。
“如果你能自己解决外汇的事情,国家计委那边,我也可以帮你问一下。”王哲奕不再纠缠前面的事情,对秦海承诺道。
秦海心中一喜,笑道:“怎么。你在国家计委有关系?”
王哲奕讳莫如深地说道:“多少总认识几个人吧。不过,我只能先帮你问问,也不敢保证就能行。你自己有其他的渠道,也还是要去走一走的。”
“那是肯定的。你能帮忙问问。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唉,看来多请你吃几顿饭,还是大有好处的。”秦海一高兴起来,说出来的话就大煞风景了。
“哥,你说什么呢!”秦珊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对秦海警告道,“哲奕姐帮你的忙,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不理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焚琴烹鹤,跟他计较的话,我早就气死了。”王哲奕笑呵呵地说道。对于秦海,她也真是有一种无奈的感觉,这家伙有时候显得很成熟,有时候又显得很幼稚,尤其是在和女孩子打交道这方面,实在太不懂风情了。
吃过午饭,王哲奕因为下午还要上班,便匆匆地告辞离开了,临行前还叮嘱秦海把准备做的事情写成一个方案,以便她帮着递给计委的相关人员。
秦海带着宁静、秦珊把王哲奕送出华清的校门。看着她坐的公共汽车渐渐远去,秦海回过头来,却正对上了两个姑娘那诡秘的眼神。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秦海诧异地问道。
“你的魂都跟着人家走了吧?”宁静酸溜溜地问道。
“人家?哪个人家?”秦海一时摸不着脑袋。
“哼,你自己知道。”宁静斥道。
秦珊赶紧安抚宁静:“小静,你别乱讲,我哥可没那个想法。”
“你们是说王哲奕啊?”秦海这才回过味来,赶紧声明道:“我和她,那是非常纯洁的同志关系,你们可别误会。对了,这次见面,还忘了问她有没有找到男朋友呢,感觉她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就成剩女了。”
“我也快成剩女了,你怎么不管?”宁静不满地抗议道。秦海的话让她觉得很是满意,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卖萌。
“你?”秦海上三路下三路地看了看宁静,说道:“我还真忘了,出门之前,老宁专门叮嘱我,要我警告你,大学期间不准谈恋爱,否则,老宁要家法从事……”
“秦海,你太过分了,居然敢管我爸叫老宁!等我给他写封信告你一状,看看咱们俩谁先挨我爸的家法!”宁静跳着脚抗议道。
三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宁静也坐上车回学校去了,她下午还有课,不敢缺席。
送走宁静,秦海、秦珊兄妹俩肩并肩地往校园里走,秦珊问道:“哥,你真的对哲奕姐没什么意思?”
秦海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