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田卢氏伸了一下腰,挺了挺胸脯,继续说道:“小的你们接管着,大的都成家了,这二年我一点儿也不惦记着她们了。”
“所以你今天看见了空间戒指。”田金河戗了她一句。
田卢氏闻听,意识到这是上天在惩罚自己,随即又流下眼泪来:“晴晴,奶奶过去确实对不住你和你妈,现在奶奶知道错了,你原谅奶奶吗?”
田晴晴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本来已经原谅了她,听她说起过去的事来,又想起了被田东云搧死的原身姐姐,想起了母亲郝兰欣受的委屈。不由得咬了一下下嘴唇。
屋里静极了。
田金河又“嘶啦”“嘶啦”地装起旱烟来。
田卢氏就像一个等待处罚的罪人一样,望着田晴晴。
忽然,有一个声音在田晴晴的脑海中响起:
“田晴晴,你干什么来了?你不是来告诉她空间秘密的吗?怎么没见到她的时候能原谅她,见了面反倒不行了呢?
“田东云是罪该万死,但你不能把她的罪孽记在她母亲身上。老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为什么得饶人处不饶人,老纠缠在这些陈谷子烂芝麻里呢?
“如今田卢氏诚心诚意认错,又看见了空间戒指,这说明空间也接纳了她,你要是再斤斤计较,说明你是一个心胸狭隘、胸无大志之人,发展空间、突破命数,都是一句空话!”
田晴晴猛醒,赶紧调整心情,将笑意抹在脸上。态度诚恳地说:
“奶奶,事情都过去了,咱不说这个了。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爸爸的亲妈,我的亲奶奶。
“在把你弄到空间里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了你。现在你又看见了空间戒指,往后。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现在你和爷爷年龄都大了。在空间里保养好自己的身体,没病没灾的,就是晚辈们的幸福。
“空间的事就咱这几个看见空间戒指的人可以说说。对外谁也不说。大伯、二伯、四叔和大姑,都不能说。
“只要保住了这个空间,咱一家全儿,包括大伯、二伯、四叔和大姑。还有亲戚友人,都能沾上光。过上好日子。”
田卢氏点着头说:“嗯,嗯,你说的对,晴晴。往后奶奶谁的事也不管了,就待在这个空间里享清福了。再就是向老天爷祈祷,保佑这个空间永远存在。
“奶奶算是看出来了。我拉巴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到最后。就得你爸爸和你的济了。再想别的,老天爷也会惩罚我的。”
……………………
田卢氏看见了空间戒指,知道了空间的存在,田晴晴便带着四个老人,连同家里知道空间的人,继续她的“游览山水”。
人多了,“气泡”收缩成一间屋子大小,田晴晴又驭来一些沙发,围着“气泡”摆了一圈,让大家坐。其实也是刚坐好就到了。
京城的故宫、上海的东方明珠、杭州的西湖、武大山脉、万里长城……都看了一个遍。
高兴的四个老人合不拢嘴的笑,赞美的话说了一箩筐。
田卢氏:“老了老了,又开了眼了。没想到外面的地方这么大,风景这么好,做梦也想不到。”
郝福剑:“梦是心中想,没见过的地方,想也想不出来,怎么会梦见?”
田金河:“咱光见飞机像个燕子一样在天上飞了,也没坐过。这个比飞机也查不了哪里去吧?”
田达林:“飞机比这个可差远啦。你忘了,六十年代初咱这里闹蝗虫,怎么治也治不住了。蝗虫一过,庄稼全成光杆了。
“上级就在咱这里建了个临时飞机场,用飞机撒六六粉,才治住。
“人们没见过飞机,便去机场看。别看飞机在天上飞的时候一晃就过,起和落的时候,也是慢的哩!
“这个连个起落都没有,一眨眼的工夫,几千里到了。根本体会不到飞的过程。”
“能慢吗?”郝福剑问田晴晴:“要是能慢的话,我们也看看蓝天白云,看看下面的村庄,体验飞的感觉。”
田晴晴:“能。”说着,用意念让“气泡”慢了下来。
这一慢下来可就有了看头:天上的白云,就像在头顶上一样,伸手就可以摸到。
地上的村庄,更像一个个垃圾场。房子像鞋盒一样,不规则地排列着。地上的牛像个大老鼠,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怎么看不见人呢?”田卢氏好奇地问道。
“姥姥,这是夜间,人们都在睡觉哩。”田苗苗解释道。
田卢氏不解:“怎么我们什么也看得见呢?”
田晴晴:“这空间有过滤黑色的功能,所以空间里永远是明亮的。从空间往外开看,也什么都能看的清。”
田卢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在空间里怎么没有白天黑夜呢?”
“晴晴,飞的再慢一点儿。”郝福剑又提议:“还是慢着有看头。反正是玩儿,在天上飞着玩儿不是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