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旭先是一怔,后又尴尬地笑道:“你打趣儿我干什么?”
田晴晴则一本正经:“这个也有拿着说着玩儿的?何况日子是你自己选的。”
温晓旭:“我选的?什么时候?”
田晴晴:“在爱民医院里的时候。你说,‘农村里一般都选六,初六、十六、二十六都可以,图个一辈子六六大顺,一顺百顺。
“你还说:‘腊月十六是月中,是个大好日子。可以在这一天举行。如果实在赶不过来,腊月二十六也可以。就是离着年太近,会有些忙乱。’
“当时我还说:‘那就先定下这两个日子,尽量往前赶。实在赶不上十六,就用腊月二十六。’你忘了?”
温晓旭:“那是我给你选的你与朱家定婚的日子。”
田晴晴:“定婚改成结婚,朱润起改成温晓旭,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温晓旭:“别调侃我了。到时候,老老实实给人家定婚去。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要高高兴兴地才对。”
田晴晴:“正因为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才提前给你说的啊。我还想通过你的师傅,到民政局把结婚证办了呢!咱俩虚岁周岁都够,就是生日还不到,我怕不找个人办不了。”
温晓旭:“我师傅?”
田晴晴:“你忘了,小时候拜了工作组老张为师,跟着人家学了一年多的武功。”
温晓旭“嗤”笑了:“那时贪玩儿,人家走了也没坚持练,要不,身体一定会比现在好。怎么?他上民政局了?”
田晴晴:“嗯,在朱家庄我见到金工作组了。听他说的。还是个负责人呢。金工作组也提了副乡长了。”
温晓旭咧了咧嘴,没有接话茬儿,却问道:“晴晴,告诉我,你和朱家是怎么回事?我听说那边都定下日子来了,要在腊月十六举行定婚仪式。”
田晴晴:“这是昨天的消息了,今天已经变了。朱家同意不定婚了。我刚从那里回来。”
温晓旭:“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你一样。假谈!”
“假谈?你都跟人家过起日子来啦,怎么会是假谈?”
“正因为是假谈,我才给他们过日子的。我把他的家致富了。撤着不就理直气壮了吗?告诉你吧,那边我处理的很好。他母亲还认了我做干女儿,我也改口叫了干妈。”
“干妈?又认成干亲了?”
田晴晴点点头:“嗯,他父母喜欢着呢。还说要来参加咱的婚礼。”
“你……这样我们也不能……我这种情况,过了今儿没明儿的。我不能害了你。”
“我自愿的。”
“那也不行。我得对你负责。晴晴,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拥有,只要被爱的一方过的幸福,爱的一方就会很欣慰。你是我这辈子的最爱。我不能把我最爱的人给毁了。晴晴,这事说下大天来,我也不同意。”
田晴晴眼里转起泪花儿。她自是知道温晓旭的性格。这个时候给他谈婚论嫁,他一定不答应。但事情又非走这一步不可。想了想说:
“晓旭哥哥。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在这世上了。还不如让我们举行了结婚仪式,成为合法夫妻,死后也能名正言顺地葬在一个坟里。”
“废话!”温晓旭嗔怒道:“我一个短命鬼已经给家里造成很大痛苦了,你再凑热闹,还让老人活吗?”
“那我们两个都好好活着,谁也不给老人制造痛苦。”田晴晴望着温晓旭的眼睛说:“我这样做绝不是感情用事,我是有依据的。你知道民间有‘冲喜’这一说吗?
“所谓‘冲喜’,一是说家中有人病危时,通过办喜事来驱除病魔,以求转危为安;再就是阳气不足时,通过‘冲喜’来提升阳气,改善运道或身体健康。
“我给你看香了,你主要就是阳气不足,才导致病魔缠身的。现在病已经来到你的身上,光靠你自己的力量已经无能力把病魔赶走了。你不要忘了,我是神妈儿妈儿,身上带着神气儿呢。我能给别人看病,难道就不能给你看病了吗?”
温晓旭:“那你给我看吧,看好了咱就结婚。”
田晴晴:“你的病太重,那样效果不好。你不要把咱俩的结合看成是普通的婚姻,我是来给你治病的。就好比是一根筷子容易折,十根筷子折不断一样。只要咱俩齐心协力,一定会战胜病魔。
“这事咱只能新老结合,既是‘冲喜’,又把两股力量合成一股,共同战胜病魔。这是我从香上看出来的,绝不是我凭空想象的。”
温晓旭:“你非得让我落个不仁不义的恶名!”
田晴晴:“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娃娃亲’,如果我有法救你而不救,我就会落个不仁不义。戏文里不是有‘在天愿做比翼鸟,入地愿做连理枝’嘛,你要是再推辞,说明你不爱我了。不想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温晓旭痛苦的把眉拧成了疙瘩。把脸扭向一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田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