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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稳:“人们都笑话老两口子,说他们宠着他。你看着吧,有他难看的那一天。”
郝兰欣:“那,老二家的水到底谁担的?一大家子人呢,总得做饭呀?”
何玉稳:“老爷子。”
郝兰欣:“老爷子?他可有年头不摸扁担了。”
何玉稳:“那是有你们在家里。你们搬出去以后,他就自己担水了。老二家找了去,他巴巴地给她担了两挑子。村里说什么的都有,人们都看不惯……”
郝兰欣:“我们搬走以后,达林就不给她担水了。为这,两口子都不搭理我了。见了面连理都不理。老二见了达林就烧扯,好像我们就应该给他们担水一个样。”
何玉稳:“凭什么呀?兄弟分家过日子,管是情谊,不管是本分。甭怕她,各自门各自院的了,你敬我,我就敬你,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哩!像个扛活的一样,给他家担了这么多年的水也没落个好,是到了拒绝的时候了。哎,说着你家老三点儿,千万别心软。要是再接着给他家担水,就多会儿也撂不下了。”
郝兰欣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就怕达林心不忍!再说了,长期这样的话,村里人到了笑话他们哥几个的时候了。养大了四个儿子,老了老了又担起水来了。”
何玉稳:“这种事迁就不得,越迁就越罗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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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捡耳朵的田青青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都是一家至亲啊,怎么发展到这里去了。想象着爷爷田金河仄歪着身子担水的情景,不由在心里可怜起他来。
还有奶奶田卢氏,护闺女护的不懈缝,猛地里出了这种事。她心里一定接受不了。不知有多痛苦哩。
听老五奶奶说,他们搬走了以后,田卢氏后悔了。说不该立时逼着他们搬家,等个个数月又怕什么哩。
人嘛,谁没有一时糊涂的时候。以后对奶奶的态度好一些。
要不要给老院里灌上空间水呢?想想不行。要是被奶奶看出蹊跷,还不嚷的满街筒子都知道了。
但如果不灌,爸爸也一准不会再让老人担水了。担水挑子再继续拾起来。
给老人担水她倒不反对。关键是只要一拾起来,就得连二伯母家的一起担。这样的话,自己岂不白斗争了!
田青青思前想后,心里就如同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转而又想:田冬云欠着原主一条人命。如今又堕落了,先去不管她。
但二伯母家的吃水,必须让他们自己解决。两口子都是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让谁给他们担水都说不过理儿去。更甭说六十岁的父亲给三十六岁体格健壮的儿子担水了!!!
再就是四叔田达木也必须挽救过来。年轻轻的沉迷于麻将。把自己的青春毁了,也把一辈子毁了,他毕竟是爷爷奶奶的亲骨肉,父亲的手足,自己的亲叔叔呀!!!自己三世为人,实际年龄比这个叔叔大的多了,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可又怎样挽救他呢?
田青青陷入深思和痛苦之中。
第二天上午,田青青领着田苗苗,在栅栏门外一边玩儿一边想心事。
搬家以后。小朋友们来的少多了。只有八队上的几个同龄儿童和田薇薇、田晶晶还经常来。温晓旭也几乎天天到。不知是受家庭气氛的影响,还是地方窄巴了,跑不开,温晓旭每次来了总是玩儿一小会儿就走,再也不像在场院里一样。一待就是一上午、一下午的了。
钓鱼也受到了影响。在场院屋里的时候,只要田达林在菜园子南头冲着场院一喊,田青青就能听到。在这里,只有等着买鱼的人上门来叫。
田苗苗在场院里“疯”惯了,对新家也有些不适应。父母一下地,就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儿,嚷嚷着到“外外玩儿”。
田青青怕有人来买钓鱼找不着人,不敢远离,一般都是在胡同里或者栅栏门外,一边逗着田苗苗,一边做花或者针线活,做样子给人看。否则的话,她在空间里做成的花儿和鞋,以及后来学会做的田苗苗的小衣裳,就让人们猜疑了。
“青青真是好孩子,这么小就学会了做活,还看着小妹妹。”
大奶奶阴翠影田阴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田青青的身后,不无讨好地说。
大奶奶一家都是极品,好逸恶劳。在队上以及整个前街,是出了名的。她生有三女两男,老大老二是闺女,早已出了门。老三田达川娶了媳妇分出去过了。老四田达岩在村里偷鸡摸狗,二十五、六了,还没寻上媳妇。老五田冬丽是个女儿,二十二岁了还没有出阁。
大奶奶田阴氏尖酸刻薄,人又懒,和大多数人合不来。
田青青穿越以来,只远远地望见过她的身影,这还是第一次和她近距离接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