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田青青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者也在那里垂钓。他见一个还未脱稚气的小女孩儿也来钓鱼,起先还有些但心,生怕孩子掉进水里。不过看了一会儿,他放下心来了:那个小丫头精着呢,为了怕掉下去,专门找了一块水边有土岗儿的地方坐下来钓鱼,两只小脚死死的蹬着土岗儿,生怕掉下去的样子。老者有些忍俊不禁:这个丫头可真够逗的,没见过这么精的孩子,放下心来的他也就不再继续关注这边,继续钓自己的鱼了。
功夫不大,田青青就钓上几条两、三寸来长的鲫鱼、鲢子。她不敢一上来就钓大鱼,那样岂不显得太妖异了(其实早晚也是妖异)?!先制造一点儿气氛。
一条大鱼钓上来了,估计得有一斤多重。田青青不敢直接把它甩出水面,拽着鱼线在水里来回遛鱼。把鱼逗弄了半天,才拖着鱼竿往后面拉。
“好大一条鱼!”等把鱼拖出水面时,温晓旭高兴地嚷道。
那鱼离了水,“噼里啪啦”在地上乱蹦,一蹦老高。田青青和温晓旭,两个人毕竟还都是孩子,怎么摁也摁不住。
旁边那个老者见状,放下自己的钓鱼竿走过来,把布袋往鱼身上一扣,鱼便被装进去了,然后才摘掉鱼嘴里的钓钩。
“再钓到大鱼,你们就在水里遛,千万别当时拽上岸来。这么大的鱼,劲儿大着呢,把你们拽到水里去?k。”
老者说着,抚了抚田青青的头发:“你个小女娃娃,手气真好。我钓了好几年鱼了,也没掉到过这么大的鲤鱼!你大人呢?”
“在后边出积肥坑哩。”
田青青说着,用手往北边一指。
坑塘北边就是八队的队部,一连两处农家院落。西边的是队部,东边是队里的牲口棚。生产队里的积肥坑,就在牲口棚的后面。从坑塘北沿儿到积肥坑,直径也就四十多米,绕道走,也不过一百来米。
“再钓到大鱼,就去一个人喊你们的父亲。”
老者把两个孩子当成一家的了。
田青青忙说:“是我爸爸,”一指温晓旭:“他是金霞姨的孩子。”
“噢,噢,你们去一个喊大人,鱼大了,会把你们拖进水里的。你们的力气太小,拽不动。”老者又说。
田青青感激地点点头。
又钓了几条小的。半斤来重的鱼虽然也扑棱的很厉害,田青青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能甩上岸来。
又有一条大鱼上钩了。估计这条比先时那条大的不小。田青青在水里遛着鱼,对温晓旭说:“又是一条大鱼,你去房后边儿喊我爸爸来,让他给咱拽上来吧。”
温晓旭听话地点点头,“呱嗒呱嗒”向着牲口棚后面跑去。边跑还边喊:“林叔叔,林叔叔(街坊辈。郝兰欣和杜金霞是一个村里的闺女,但不是一姓,孩子们称呼对方“姨”,而称呼她们的丈夫,则按田家庄的街坊辈),青青钓到一条大鱼,你快来帮着她拽上来。”
一个小孩子能钓到多大的鱼呢?田达林不以为然,以为是小孩子咋呼呢,便仍然干他的活。
“真的。林叔叔,这么大呢!她拽不动。”温晓旭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有些夸张,比划了有两尺多长。
“有这么大的鱼?”干活的人们一下愣住了。
田达林一见也慌了神:真要是这么大的鱼,还不把孩子拖水里去?赶忙扔下铁锨,跳出积肥坑,向坑塘跑去。
一块干活的人们也觉得新鲜,一个个爬出积肥坑,向坑塘跑。
“爸爸,你快来,一条大鱼,老爷爷不让我一个人往上拽。”田青青一见田达林的影子,就招呼开了。
田达林一看鱼漂吃水的程度,就知道是条大鱼。忙接过鱼竿,在水里遛了遛,猛一下扬起钓鱼竿,把鱼甩到坑沿儿上。
果然是一条大鱼,一斤多重。
“这坑里有这么大的鱼呀?”人们议论起来。
“口袋里还有一条呢?”温晓旭显摆地说着,解开口袋口让人们看。
“钓了这么多了。”田达林高兴地说。
“爸爸,你把鱼放到口袋里,干活去吧。我要钓到大鱼,再喊你。”田青青懂事地说。
“好好。就是钓到比这个小点儿的,”田达林一指刚才钓的那条:“也一定要喊我。鱼在水里劲儿大着呢,把你们拖水里去?k。”
“嗯哪。那个老爷爷对我们说了。所以才喊的你。”田青青一指那个老者。
这时,那个老者收了渔具走过来:“达林,是你的女儿。”
“是的。三伯。您钓鱼。”田达林笑笑说。
“这闺女手气真壮,钩下去三、两分钟,就能钓上一条来。我多半下午,才钓了这几条小鲢鱼。好好培养培养吧,将来一定是钓鱼的好手。”老者笑呵呵地对田达林说。“不过,孩子太小,得有个大人跟着才好呢。”
“是,是,三伯,往后不让她一个人来钓了。”
老者走后,田达林嘱咐田青青和温晓旭,再钓到大鱼,就喊他。便和几个出积肥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