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尧正喝着杯中酒,斜睨的目光一眼就发现了霍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人发现了,霍源倒也不隐藏形迹,而是大方地推门进去,看到屋里的其他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他拱手为礼做为问候。
“听闻霍将军回京,倒是没能好好聚一聚,这择日不如相撞,就此与大家喝杯薄酒,如何?”傅年松开怀中妖娆的美人儿,长袖善舞的他一向很是周到,再者叶旭尧也没有反对。
霍源一向行事随意,倒是坐到妓子空出来的位置上,“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他要等的人还没到。
傅年一向待客周到,与身边的妓子交代一句,“去找个人来陪陪霍将军。”
“奴家晓得。”那妓子跟了傅年多年,哪里不知道他的用意?不过仍旧抛了个媚眼,低语一句,“爷到时候如何谢奴家?”
“赶紧办事去,还怕爷不给你好处?”傅年暗地里一捏美人儿的屁股。
那妓子妖娆而笑,趁机巴着傅年求道:“爷今儿个留下陪奴家可好?”
她喜欢傅年,这是楼里公开的秘密,就算傅年又娶了正妻,那又如何?她不能生育,也从未想进傅家的大门,只要这男人一踏进这楼里就来找她,她可以在此等他一辈子。
傅年想到他答应过叶蔓安今晚要回去的,遂笑着摇了摇头,“下回吧,我答应我娘子要回去的,赶紧去唤个人来。”
那妓子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她知道不争才能在他身边留得久些,遂又笑着起身去唤人进来侍候霍源。
“你就不管管你这妹婿?”霍源惟恐天下不乱地凑近叶旭尧。
叶旭尧瞟他一眼,“霍源,你拿话来激我是没有用的。”
在他眼里,只要傅年以家室为重,不弄出私生子来,外面有再多女人又如何?只要不像他爹那般宠妾灭妻,这都是一个优秀的好男人,他也从不以自己的准则来要求别人,不喜旁的女人近身缘于他的洁癖。
要不然,他也不会只有林珑一个女人,当然,现在他是甘愿只有她的,省得她伤心难过,又免得后宅不靖让人心烦。
霍源见挑不起他们俩的争斗,摸了摸鼻子自认不好玩。
他与这群人的交情并不深厚,应酬了几句,见汉光进来找他禀报了几句,他这才起身告辞。
众人见他要走也没有拦着,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
霍源退出了这包厢,看了两眼,这才转身到自己应该应酬的地方而去。
傅年在霍源离开之后,坐到叶旭尧的身边,皱眉道:“这霍源一向少涉足此地,他今儿个到来怕是应有目的。”
叶旭尧看了眼傅年,“兵部右侍郎的位置空了出来。”
换言之,霍源是打算留京了,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积极地走动。
傅年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他是不想回边关了?”
“这有何出奇的?他驻守边关多年,虽不是元帅,但却担任要职,如今又立了大功,正是筹谋留京的好时机。”
叶旭尧是一猜就猜中了霍源的心思。
今晚与他相约的是兵部尚书,这人曾受过他家的恩惠,当然那是以前了。
这兵部尚书已经年纪颇大,对于再上战场杀敌应是不可能了,为人却是极好色,一入冬就会找那五行属火的少女为他暖床,他家常年买少女已是出了名的。
“阿源回来了?来来来,我们坐下说话。”吏部尚书笑呵呵地招呼霍源。
霍源行了个军礼,这才谨慎地坐下,执起酒壶给对方倒酒。
兵部尚书想到很多年前,他还要亲自执酒壶给眼前这人的祖父倒酒,现在是风水轮流转,轮到霍家人来侍候他,他隐含得意之笑地摸了摸花白胡子。
这霍家没了爵位支撑,还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霍源哪会看不出对面的老狐狸在想什么?什么狗屁恩情过了就是过了,再也寻不到一丝儿水花,不过眼下他有求于人,倒是不得不忍着,这可比在边关打仗更难熬。
这场应酬,他再不喜也得应付着。
与之相比,叶旭尧看了眼沙漏,时间不早了,于是他起身准备回府,这入夜场面就越是不堪,在这烟花之地实属寻常。
他也没有与众人打招呼,众人都知道他性情,也没有人没有眼力地硬拦他。
傅年正与身边的红颜知己亲着嘴儿,一转眼就没看到叶旭尧的人影,遂只是耸耸肩。
那妓子抱着他的脖子,不停地想要诱惑他入自己的香闺,不然他下回来又不知道是何时?
傅年看她一副渴望的样子,到底不忍心拒绝,一把抱起美人儿就往里间的卧房而去,引得众人哄笑不已。
一场巫山云雨过后,傅年起身穿衣准备回去了。
那妓子从后面抱着他,“爷,不留下来陪奴家吗?”
傅年转身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回府的?”
看到傅年沉下来的眼眸,那妓子见好就收,只能撒娇地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