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能接回两个已长大成人的儿子,不用两地分隔。
仇嬷嬷也不着急,反正她把王妃的意思带到就是。
秋风飒飒,一艘宝船扬帐在船上,披着黑色披风的朱飒正份在船头,与对面之人对弈。
“王爷很是淡定。”一身灰衣的男子,面容平凡得毫无亮点,只是那微抬的眼睛里精光一闪。
面对着这个手下第一谋士,朱飒显得心情不错,执了一枚黑子下到棋盘上,顺带吃了对方几颗白子,捡起白子哗啦啦地倒进棋盒里面,他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一些。“看来本王要赢了。”
“那可未定,王爷。”灰衣男子笑着执起白子开始反击,一面下棋他一面道:“可怜那二八年华的少女成为了王爷棋盘上的棋子。”
“只能说她命不好,倒霉。”朱飒笑着道,一张俊脸在这秋日里格外的俊帅,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至极。
“只差一步,她就要与那世子拜堂成亲。”灰衣男子似婉惜地道。
“成没成亲,她的命运都是注定的。”朱飒执起一枚黑子下到关键位置,“不过,她必死无疑,不死,本王的布局只怕就要生变。”
灰衣男子挑了挑眉,“依王爷的布局,这叶姑娘还真是凶多吉少,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谁叫她是襄阳侯府的姑娘。”
襄阳侯府是不会眼睁睁看自家嫡姑娘送命的,如果叶蔓君真的死在汝阳城,叶家必定会怂恿皇帝朱翊发动对汝阳城讨伐。
叶蔓君代表着皇室,她死了,等于打了皇室的脸,朱翊未必能忍下这一口气,与汝阳城的微妙关系一打破,就是九王爷最好的时机。
汝阳城的力量可不小,不然当初太祖也不会啃不下这根硬骨头,一直让其成为大顺朝的一根鱼刺。
这时,一股东风吹来。
朱飒起身,任由这东风将他身上的披风吹得“哧哧”而响,突然间吟出一句诗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好诗,王爷。”灰衣男子起身拍掌。
那汝阳王府不就是一股极好的东风吗?要不然朱飒又岂会用了替身偷偷出京赶到汝阳城,如今的汝阳王就是朱飒的目标。
这会儿的叶蔓君却是与自家亲人坐在一块儿,叶明澜这堂叔和亲弟叶旭融均是一脸的沉重。
“这事情我想过了,还是不太妥,如果我们搬到之前置在城里的私宅去,只怕更容易遭人暗算,还不如在官衙里面,这里代表着皇权,她朱陈氏要暗算我也得掂量掂量。”她一脸凝重地道,“朱陈氏不为自己,也得为远在京城的娘家人着想,如果我在此有个意外,皇上不会坐视不管。”
“姐,会不会我们把这个王妃想得太过可怕了,兴许她不是这样的人,到底大家都是从京城来的,更应该同仇敌恺才对。”叶旭融仍旧抱着几分乐观的心态道。
不用叶蔓君出声,叶明澜这堂叔就道:“融哥儿,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因为出身相同就能彼此守望相助,这世上就不会这般混乱,如今这汝阳城的人都信不过,君姐儿多留了个心眼是好的。”
“澜二叔说得对,融弟,你现在行走在城里也要小心,侍卫一定要带足,不要轻易相信人,也不要在城里惹事……”叶蔓君提点道,弟弟年轻气胜,只怕为了她一时冲动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来,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变得更被动。
叶旭融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姐,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来。”
亲姐如今被动已经够惨了,他更不能给她添乱,那个姜嬷嬷的举动真是让人想起就毛骨悚然。
叶明澜道:“我出去明里暗里打听过,那朱家二爷也是世子的热门人选,另外还有两人也极有可能成为新一任的世子……”
遂低声将汝阳王府的情况说给叶蔓君听,迟早叶蔓君都要与汝阳王府的人打交道,这个是避免不了的。
叶蔓君听得很仔细,有不明白的地方都拿出来问叶明澜,有些连叶明澜也答不上,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么一合计,连蒙带猜也能摸到几分事实的边缘。
叶旭融听得有几分目瞪口呆,没想到昨天陪这堂叔出去闲逛,他原本以为堂叔是想要散散心见识见识汝阳城的繁华,心里老大的不高兴,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这心情?遂硬着头皮也他到茶馆去坐,到酒楼用膳,再去市井之地兜了一圈。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堂叔是去打听消息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嫩,脸上一阵的自责。
难怪出发前,母亲与兄长一再叮嘱他要听堂叔的话,说实话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被家人信任,表面上笑呵呵,心里实则难过得要死。
如今方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水平太低。
屋里三人正压低着声音商量,绣缎突然急忙掀开门帘,“姑娘,马夫人陪着个嬷嬷正过来呢……”
叶蔓君闻言,忙起身到床上躺着。
叶旭融忙拿起灰粉给叶蔓君再抹上一些,总之就是让亲姐看起来憔悴不堪。
叶明澜却是去放风,好一会儿他才转身打了个手势,